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答时远这个问题。
我想干笑两声说“你真爱开玩笑”,可偏偏时远的表情特别的认真,根本就不像开玩笑的。
“我不急着要你回答。”时远低声道,“你哪天想明白了,可以再告诉我。”
说着,他不再看我,只是支着脑袋,似乎准备小憩一下。
我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心乱如麻。
虽然时远嘴巴上说是为昨晚的事负责,但我心里清楚,他会说什么负责,只是因为他以为我是他要找的那个“小然”。
不然,上辈子的他也和我发生了关系,上辈子他怎么不想对我负责?
更让我觉得糟糕的是,我虽觉得荒诞,但心里某一处,似乎真的为时远的这个建议,心动了。
原因主要有两个。
第一个原因,是简悠。
如果我真的嫁给了时远,那无疑是在简悠心里头捅刀子,是决定性的胜利,她从此以后再无得到时远的可能。
可我真的要这么做么?为了复仇,连自己的婚姻,都可以作为筹码?
虽然我早下定决心,这辈子活着,就是为了复仇,可最近的我,总会觉得有些迷茫——
难道,重生对我来说,只是给我复仇的机会么?
那我本来这辈子其他的意义,又在哪里?
让我动摇的第二个原因,是我内心传统女人的挣扎。
我出身在农村,在离开大山之前,我接受的教育和观念,是再为传统不过了的——
一辈子只能有一个男人,那就是自己的丈夫。
上辈子,因为时远这个意外,打乱了我的价值观。而这辈子,时远提出了要对我负责,从某方面来说,嫁给他,或许的确才是最本分的选择。
可我又忍不住问自己,难道我就要被这么个所谓的道德给捆绑,嫁给一个我自己都不知道喜不喜欢的男人么?
一路上我都胡思乱想着,直到飞机降落。
下了飞机之后,已经有专车在等我们。
坐上那辆黑色的路虎,颠簸了好一路,我们终于来到了村子里。
时远没有急着去风铃村,而先来了我们村子。
从车子里下来,看到眼前熟悉的景象,我一下子有些感慨。
上辈子,离开了这村子,我就没回来过。
因为我觉得,这个村子里全是我童年的黑暗——周心雨的虐待,简悠的奚落,村民的嘲讽,没有一点美好的回忆。
但如今再回来,我突然发现,这地方到底是我的家,对于我有一种特殊的情感。
“这边走。”既然回来了,自然还是得回家看看,我朝着时远喊了一声,就领着他往回走。
我看得出,时远从没来过这样的地方,至少失去记忆之后是没来过,他擦得精亮的皮鞋踩在脏兮兮的路上,瘦巴巴的狗跑来跑去,时不时地朝着他狗吠两声。
看着时远脸上有几分紧张的神色,我实在忍不住,捂着嘴笑了。
“你怕狗?”看他这样,我路上的烦心事儿一下子都有些忘了。
“我不太喜欢动物。”他含糊其辞说了一句。
我熟门熟路的很快走到了我家门口,依旧是有些破烂的屋子,门口摆着好多玉米在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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