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过,顾安容的表现虽不尽如人意,但安宁心中了然,她虽是武家出身,脾性爽朗,但归根结底仍保留着小女子的羞涩之心。不过好在她将安宁的话放在心上,已经学会主动去争取。
安宁每每下了早朝总会去怡亲王府找皇琰一同用早膳,时常能在王府门口看见她。有时是百般央着侍卫通融一下,让她进府找皇琰;有时急了便直接朝里边大喊大叫,嚷着要皇琰出来见她。一来二去,消息走漏,皇城里无人不知名冠京城的沈老先生的孙女钟意怡亲王爷,只可惜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但是绝大多数时候她会双手抱膝安静地坐在台阶上,下颌轻轻搁在膝头望着街市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远远望去显得愈发娇小与寂寥。
皇琰早先前就吩咐过,没有他的允准,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王府。而一旦有人违抗他的命令,后果不堪设想,光是他那一身暴虐的戾气就足以令人闻风丧胆。这一点皇国上下都清楚得很,王府的侍卫更是如此,所以没有十万火急的要紧事,谁都不会轻易造反怡亲王府,就连上边的台阶都不会去踩一踩。王府侍卫们更是严密护卫,连一只苍蝇都别想掠过,更别说顾安容这个大活人。
相较于皇琰的视而不见,无动于衷,安宁则是心有不忍,她本来就对沈老先生敬重有加,想着多提携照顾他的后人,再者她又十分支持他二人在一起,所以愈发不惜余力地帮助顾安容。
比如今天,她自作主张带顾安容入府见皇琰。她本想着做个中间人为两人制造相处的机会,结果还没等她开口,皇琰脸上浮现的欣喜一瞬间消散个干净,霎时间阴云密布。他眯着眸子打量着,深邃的眸光像是能直接穿透人心,叫安宁心中一怵,微微张着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皇琰微微敛眸,没有像平常那样立刻迎过来,而是留在原地,慢条斯理地收拾好手边的一沓信纸,又拿过一旁的茶盏呷了口茶,这才慢慢看向仍旧站在门边的安宁,眸光一闪淡言:“还站在那里做什么?没有话要说?”
为什么她总觉得,皇琰有些不对劲?
他似乎变了很多……这个念头从她回来后就一直萦绕在她心头,可是究其原因,她却说不上来。
安宁敛去心神,微微一笑:“我来找你吃饭啊,不欢迎?”
“吃饭?”皇琰诧异地扬了扬眉,显然是对于这个答案很是意外。
“是啊!我今天起晚了,匆匆忙忙赶去上朝,最近皇国各地频发问题,一下子要忙的事情就变多了,所以时间耗费得更长,导致我现在还饿着肚子呢。我一下朝就过来找你用早膳,你居然还不欢迎我……”安宁恹恹地说着,神情十分委屈。
“什么?!”一听她到现在还饿着肚子,皇琰深沉的脸色咵嚓一下就崩了,疾步走过来拉着她就往外走,“都这个时辰了你还没用早膳……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该死!我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就没准备,你先等一等,我赶紧准备早膳!”
“你一看见我就冷着脸,我怎么敢说话啊?”安宁半开玩笑道。
皇琰没做声,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眸光瞬间变得讳莫如深。
见他脚步有加快的迹象,安宁连忙一把拉住他,又看了眼身后紧紧跟着的顾安容,“你等等,这么急做什么?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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