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兴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道:“太夫人,这销货可是咱们府上的大事啊,不是小的不愿意,可是十一小姐现在还年幼,怎么懂得这生意场上的事啊?”
许太夫人喝了口茶,才慢慢地道:“我们这些在生意场上做了那么多年,不也把许记绸缎庄干到这种一个月也卖不出十匹布的状态吗?”
“这——”于兴语塞,现在绸缎庄的生意确实让人难受。
“好了,于掌柜,你先让十一娘试下,如果她做的不好,你再来跟我说。”许太夫人这么说,于兴还能怎么反驳,只好应下。
许太夫人又对许管家道:“老许,你在许府那么久,知道这回销货对咱们府上很重要,十一娘年纪轻,你要多多帮助她,按她的吩咐做事,知道吗?”
换句话说,叫许管家来,就是来替十一娘压场的。
许管家应是,然后转身朝十一娘一躬身,道:“小的一定听从十一小姐差遣。”
于兴看到许管家这么做,也朝十一娘躬身,道:“小的也听从十一小姐差遣。”
到了这里,许太夫人对他们三人道:“好了,十一娘,以后你就要跟他们议事的话,外面的那间抱厦就暂时先让给你用,你带着他们出去忙吧。”
“是,祖母。”十一娘向许太夫人福了一礼,然后就带着周嬷嬷、许管家和于兴一起去外面的那间抱夏。
来到抱夏,十一娘让周嬷嬷先是磨墨,然后问于兴道:“于掌柜,你能告诉我店里那些布匹的市价都是多少吗?”
于兴一拱手,道:“当然可以,现在市面上麻布是八文一尺,葛布是三十文一尺,绨是三十文一尺,绫绸是六十文一尺,纱是六十文一尺,绢绸是六十文一尺,缎绸是七十五文一尺。”
她一一记下,然后问道:“那这些布匹的成本又是多少?”
于兴答道:“成本的话,麻布是一文一尺,葛布是十五文一尺,绨是十五文一尺,绫绸是二十五文一尺,纱是二十五文一尺,绢绸是二十五文一尺,缎绸是三十文一尺。”
十一娘记下后,估算了下,这批货单就成本都要一万多两了,如果全部卖出去的话,怎么也能卖两万多两。
“于掌柜,你们平时是怎么销货的啊?”
于兴拱手答道:“我们店算是老字号,有自己的缫丝厂,也在业界做了几十年,早年间主要卖与江宁县的一家姓王的货商,后来该货商因卷入一宗杀人案,几乎散尽家财,自然也没有能力再入我们的货,之后我们是跟李府合作,但合作不到三年,李府就对我们店铺和缫丝厂收购,这个太夫人自然是不允,于是我们跟李府的合作到这里就结束了,再之后,江宁府就没有商家愿与我们合作了——”
“江宁府没有,其他府呢?宣州府、徽州府、池州府呢?没有去那边问过吗?”
于兴答道:“今年夏天二老爷得知店中情况后,曾去宣州府一带走动,夏初到现在,已经销出二百匹葛布,一百匹纱,和二百匹绢绸。”
换句话说,就是今年夏天以前,都是维持这种等死状况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