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两兄弟从鸿福楼回来,马上就去了上房,跟许太夫人回禀今天还钱的事情。
“那李大老爷还是很爽快地把借条拿了出来,因此我们两家的债务今天算是全清了,娘,你看,这是借据。”两兄弟均坐在许太夫人下首,许大老爷拿出借据说道。
许太夫人接过来认真看这借据,看完后,叫于嬷嬷拿个火折子过来烧掉,然后问许二老爷:“你觉得那李家的态度如何?”
许二老爷吊儿郎当地答道:“我?我没什么感觉啊,就是李大老爷脸太臭了,我很不爽,至于张县令,那就更好笑了,他一不欠人钱,二不借人钱,那张脸居然比我们两家还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两家欠他几十万两银子没还呢!”
大楚朝的地方官员三年一考核,今年就是这个坎,张县令本来想靠这个出海贸易生意,让自己的政绩好看一点,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可想而知,他的心情会有多糟糕了。另外,如果李府把事情做得太绝,有人跑到府城那里去告状,那他年末的评比,别说想保住“中”了,妥妥的一个差评跑不掉啊!
这种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就不挑开来说了。
许二老爷凑到许太夫人面前,对她道:“现在钱还完了,娘,我们是不是该讨论讨论别的事了?”
许太夫人对这个儿子没好气地道:“你又想说什么?”
“不是我要说什么,娘,你忘了?”许二老爷道:“你昨天红口白牙地让我带着全家滚去府城,现在家里大事忙完了,我要忙我的小事了,你要知道,我那房大大小小的,也有将近十口人,再加上十一娘,怎么现在也要开始张罗买房的事了。”
“怎么,你想跟我要钱买房吗?”许太夫人问道。
“不是,娘,我没那个意思,”许二老爷嬉笑道:“我就是想问问您老人家,我可不可以去府城买房子了?”
说是让他们搬走,可是什么时候搬,却没明说啊,晚搬不如早搬,免得到时老人家反口,他就空欢喜一场了。
许太夫人冷笑一声,没好气地道:“你最好明天就买到,趁早给我滚出去!”
“遵命!”许二老爷高兴地道。
许太夫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连带把大儿子也一起撵出了上房。
于嬷嬷看到许太夫人坐在刚刚的位子上叹气,马上泡了杯茶过去给许太夫人顺气。
接过茶,许太夫人跟她抱怨道:“生儿子,生儿子,人家都说养儿防老,我生的这几个,听话的那个要我养他,自己能养自己的那个却整日都想着气死我!还有一个,早早扔下寡母自己走了——”
说到最后,许太夫人的神色哀戚了起来,自从季颜走了后,她就避免想到他了,日子总要过下去,哪能像珍娘那样,为了男人,连孩子都不顾了呢!
“我觉得自己老了,喜欢胡思乱想。”许太夫人突然无头无恼地说出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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