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换了一种语气说:“这事你们后辈就不要掺和了,这是我和她的恩怨,至死都不可能和解。”
我讶异奶奶的态度,奶奶和大姑奶奶是亲姐妹,虽然自小就被送了出去,但毕竟是统一血脉,若不是非同小可的事,绝不可能这样。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忽地想起我那个因为我被送出去的三姐,不知道她是否活了下来,如果她没有活下来,那么岂不是我生来就背了命债?
这事奶奶就说到了这里,在奶奶讲述这些事的时间,我已经平复了下来,已经理了一遍晕倒前发生的事,这时候我依旧关心爷爷的尸体的事,奶奶才告诉我说让我不用担心,他们已经将爷爷的尸体装棺了,棺材就放在北厢房的客厅里,奶奶说放在北厢房也不为过,毕竟那里才是曾经祖上的正厅,我祖爷爷时候就是住在那里的,也算是名正言顺。
我听见奶奶这样说,心里只生出了两个一点,第一是棺材并未从楼上抬下来,是奶奶亲口和我说等明天再搬的,怎么只是我晕过去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不但棺材已经抬下来摆放好了,连爷爷的尸体也装棺了;第二则是,为什么我晕倒之后爷爷的尸体就被装棺了,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样匆忙,按照习俗这一夜必须是要在正厅停尸一夜的,可为什么半夜这么匆忙?
我觉得奶奶他们一定是有什么是瞒着我,而这些原因,都在我晕过去之后。
我又猛地想起那只老鼠跑进房间里的时候,我听见了瓦罐摔碎的声音,我见奶奶他们神色不同,于是就没有继续问爷爷尸体的事情,而是和他们说:“我晕倒之前那只老鼠跑进了我的房间,好像把从花秀棺材里带回来的那个罐子摔了。”
奶奶他们听了,这才往房间里来看,我进到房间里面早已经不见了老鼠的踪迹,也不知道它是从哪里跑走了,至于地上,则是瓦罐的碎片,的确已经摔碎了,只是让人觉得分外奇怪的是,地上却丝毫没有水流淌出来的痕迹,我记得瓦罐里是满满的一罐水,可是为什么现在瓦罐摔碎了,可水却没有了?
然后我听见奶奶说:“你最近这段时间身体一直无恙,应该就是在不知不觉只见吸食了这瓦罐里的水,否则以你的命格,怎么可能坚持这么久。”
奶奶这番话并不是她自己想出来的,而是瞎阿太告诉奶奶的,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要把瓦罐放进我房间的原因,我这才知道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和我说实话,光喝井里的水并不能解决问题,关键还是在花秀身上,即便她已经死了,但我还是在吸食她仅剩的生命。
我一时间看着满地的碎片竟不知道如何是好,然后我爸冷不丁地说了一句:“我怎么觉得今晚这只老鼠到家里来似乎并不是因为我爹的尸体引来的,反而是被木头引来的,你们有没有这样的感觉?”
我妈和奶奶看着我爸,我爸就继续说:“你们想,那天在井里木头看见这只老鼠,正是花秀死后他身子开始转弱的时候,见过那老鼠之后他也是忽然就晕倒了,今天又是一样的状况,瓦罐里的水干了,它就出现了,而且木头的身子又开始不好了,这也太巧了。”
被我爸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样,那如果我爸的说法没错的话,是不是意味着我真的会挺不过成年去?
我奶奶和我妈听了没有说话,她们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不好,于是我奶奶和我说:“你把这些碎片打扫了装起来吧,能不能扔还得问了瞎姑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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