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睛,终于说道:“寻找风水穴就是创造新的黄昏之地的开始,而创造黄昏之地的关键,就在我身上。”
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局面,我说:“我你遇见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布下了这个局,因为你知道我能做什么。”
薛看着我却微微地摇了摇头,他说:“这不是我的局,而是你的,因为安排这一切的人是你,并不是我,我只是按照你布的局在按部就班地进行,我一直在观察你,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线索再一次反转,薛说:“包括让我以银先生的身份接触你,这都是你的决定,在我遇见你的那一刻起,你就告诉我,无论是阳地还是阴地,又或者是黄泉还是黄昏之地,在白夜降临之前,都会付之一炬,所有的东西都会毁灭,包括所有的生命,所以你告诉了这个解决办法,而且之后你就封闭了自己的记忆。”
我问:“为什么要封闭自己的记忆?”
薛说:“你说你的记忆太过于危险,必须要封闭起来,所以你才将所有的计划都告诉了我,而我也一直是这样进行的,就包括现在我们到夸父墓里来。”
我看向薛:“所以这一步也是。”
我并不是疑问,而是稍有不可思议的一声陈述,这样说来的话难怪我已经恢复了萧木的身份,但是却依旧没有很多的记忆,原来竟是这样。
我又问薛:“既然我布局让自己又到夸父墓里来,一定是要找到什么,或者让我知道什么对不对?”
薛说:“我不知道,经过如此长时间的布局,我似乎开始察觉到一件事,我们之所以会在大黑天里遇见你,似乎都是算计好的,而且你到这里来,也是早就预谋好的,我发现,你好像在找一样东西。”
我问:“什么东西?”
薛说:“我不知道,但是这样东西绝对和白夜降临有关,因为白夜降临的征兆从你出现就开始了,我的猜测是随着你越来越接近这样东西,白夜的到来就越来越快,甚至在你找到这样东西的时候,就是白夜降临的时刻,而现在我们在这里,我感觉你就是冲着这样东西来的。”
我看着薛,原来他也有看不穿萧木的时候,我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继而只是胡乱地看着整个夸父墓,最后视线则停留在了夸父的棺椁上,我还是之前的那个疑问,为什么夸父的身体如此庞大。
当我靠近夸父的棺椁的时候,我忽地发现夸父的棺椁发生了变化,只见随着我靠近,我好像看见自己的影子竟然投影在夸父的棺椁上,然后这个影子就像是会生长一样,就像流水一样在棺椁上蔓延,很快就变成了与棺椁一般大小的一个人,而接着,我就听见棺椁里莫名地震了一下。
这一震非同小可,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我就看见原本合起来的棺椁似乎就又要被打开的趋势,薛看见这个情景,朝我喊了一声:“小心。”
然后他就朝我扑了过来,我只感觉自己在地上翻滚了几转,同时耳边听见巨大的“轰隆”声音,就只看见夸父巨大的棺椁已经倒了下来。
而我却有些愣神,即便刚刚从死亡边缘回来,也没有丝毫惊吓的意味,而薛则问我说:“你没事吧。”
然后他就说:“你流血了。”
我看向自己的左手肘,可能是摔倒了的缘故,血流出来已经濡湿了衣服,可是我却感觉不到半点疼痛,而是呆呆地看着棺椁,而薛也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我只看见一个纯黑色的人形一样的人站在棺椁中,他是无面无相的状态,却像极了门口的那一尊三面魂像,我看着它站了起来,然后走过去面对着他问:“你是谁?”
接着我听见他说:“我是你的影子。”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只感觉另一句话也在脑海深处逐渐响起来,而且就像是潮水一般逐渐越来越汹涌澎湃,这句话是——你先降临到蝼蚁中去,带去白夜的光辉,我其后就会到来。
这话正是我和自己的影子说的,而我的影子就是夸父,或者说当他到了这里之后,被称之为夸父。
在我想起这个的时候,我问他:“白夜的碎片在哪里?”
影子回答我说:“我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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