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造成了谢涟和朱万年等人,无法有效的判断出,孔有德的最终目的,对于到底该不该接受孔有德的献降这件事,他们之中产生了分歧。
虽然杨御蕃等人,坚持认为孔有德绝不可信,不能上了他的当,决不能出城接受他的所谓的献降。
可是谢涟和朱万年却认为,这么做恐怕不妥,因为万一要是孔有德这次是确确实实想要投诚的话,那么他们不出去受降,那么岂不等于断送了一个天赐良机,逼迫孔有德继续作乱下去吗?
另外谢涟也认为,孔有德这个时候会突然提出投降,弄不好就是因为对莱州城久攻不下,萌生了退意,心知继续打下去,也攻不下莱州城,攻不下莱州城的话,那么他们就没有出路,所以才可能会心生惧意,想要悬崖勒马,选择投降以减轻他们作乱的罪责。
所以谢涟和朱万年都认为,不能坐视这次孔有德想要投降,却置之不顾,只要有一点机会,就必须要试试,万一这次他们不敢出去受降的话,孔有德恐怕会借此机会,大肆宣扬,他有心投降,但是他们这些当官的却不敢受降,他继续叛乱下去,是被他们逼得。
到时候恐怕这一条就够他们受的,所以不管怎么样,都必须要试试,看看这次孔有德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要投降。
这种事作为总兵官的杨御蕃是做不了主的,另外杨御蕃年纪也比较轻,虽然领兵作战能力不弱,可是在很多事情上,他并不能左右谢涟和朱万年的想法。
而且谢涟和朱万年在这件事上也确实有他们为难之处,就算是他们明知道孔有德有诈,也不能不去受降,因为他们不去的话,便会授人口实,故此他们商议决定,谢涟留在城中坐镇,朱万年出城,到城外受降。
按照约定的日子,七夕节当日上午巳时三刻,孔有德率领大批叛军,在城南门外开始集结,叛军这一次似乎并没有做出要攻城的样子,骑兵全部都步行,没有骑马,刀剑也没有出鞘,旗幡也都卷了起来,包括军中诸将,也都聚集在阵前,徒步来到城南门之外开始汇聚,孔有德更是背后身负一捆荆条,赤着上身,做出一副负荆请罪的样子,带着众叛军列队于城南门之外,静候城中谢涟和朱万年出城受降。
城头上谢涟和朱万年早已率兵在城南门的门楼上观察叛军的举动,当看到叛军开始汇集,并且有异于往日攻城的架势,露出一副恭顺和垂头丧气的样子,确实有点像是要投降。
但是杨御蕃却还是坚持他的意见,叛军此举有诈,纯属诈降,想要在谢涟和朱万年等人出城受降之际,将其控制,要挟城中守军打开城门。
对杨御蕃的担忧,朱万年这个时候还是比较认同的,但是谢涟的态度,却比较摇摆,犹豫再三,还是要朱万年出城受降。
朱万年咬了咬牙,对杨御蕃吩咐道:“此次本官出城受降,叛军如若当真投降则罢,但是假如叛军有诈,我被其所持的话,你等要以大局为重,莫以我被其所持而为难,守住莱州城为重,只管立即发炮!杨总兵你亲自督战,大炮装弹,领兵做好准备,一旦事情有变,便立即发炮!休得管我!”
杨御蕃听着朱万年的吩咐,虽然心中不舍,但是也知道拦不住朱万年,朱万年此次出城,其实已经是做好了死的准备,早已把他个人安危之置于度外,此等节操令他非常感动,含泪点头答应,表示定不辜负朱万年的所托,请朱万年出城之后,要多加保重。
随着城门缓缓打开,吊桥也吱吱呀呀的开始缓缓放下,直至轰隆一声,重重的搭在了宽阔的护城壕上。
朱万年带着十余名亲兵,骑在马背上,缓缓的从城门中走了出来,不少人大声喊着:“朱府台……大人保重!……”
朱万年脸上表情肃穆,连连对着四周送行之人抱拳回礼,然后咬咬牙,义无反顾的带着十几个亲兵,朝着城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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