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格最近总能碰到铃九,她有些奇怪。不管走去哪,铃九总能以各种方式来个偶遇。梁格有些气闷,她不喜欢,这让她有原赤青在旁边的感觉。
这天梁格正在洗手台清洗着槽里的污垢,她不禁有些感叹,她一个自由旅行家竟然来到这里当清洁工,传出去真的要被人笑掉大牙,本来这个时候她是在家里抱着电脑打字啊。她不禁叹了一口气,有些郁闷,手上的动作不禁加快了许多。
刘海因为梁格较大幅度的动作有几丝垂落了下来,梁格手因为沾着泡沫只能用手臂去勾,非常吃力,勾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梁格有些气馁,索性不去管它。一双强有力的大手出现在梁格的视线范围内,帮她的头发撩到了耳后,梁格瞥见眼前是一双擦得锃亮的军靴,她不禁扬起嘴角,抬起头,但很快笑容僵在了脸上。
“铃九。”
梁格明显失望下来的语气让铃九滞了一滞,她以为是谁?
铃九的笑容有些尴尬,他迅速抽开了在梁格头上的手又迅速在自己头上挠了挠,缓解尴尬。
“那个梁格,我就太空过来转转。”
“哦。”梁格默默低下头继续干着自己的事,没有再理会铃九。
铃九沉了沉心,这女人真的是巨人之千里之外啊,可是自己怎么越来越喜欢了呢。
“那个咱聊聊天?”
梁格抬头瞥了一眼,拿起身边另一块抹布,扔给了铃九,“你帮我一起擦,就聊会天。”
铃九的笑容瞬间放大,连连点头。这副模样让梁格呼吸有些微窒,怎么总会把铃九和原赤青想到一块去呢,两个长相完全不一样的人,可能是铃九笑起来那个深深的酒窝让梁格有些神经错乱吧。
“梁格你是哪人啊。”
“中国人。”
“那么巧我也是。”
梁格有些讶异,停下手中的事情静待铃九的下文。铃九知道自己押对了宝,身处异乡让两个人靠近最有效的话题就是来自老乡的亲切问候了。
“我父亲以前在森林里捡到我的。当时身上还有中文信呢。”
“我怎么相信你。”梁格切了一声。
“我和铃一一起从小长大的,你可以问他。”
“不熟。”
铃九有些抓狂,这女人怎么那么难聊,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好难过。
“那你来之前是做什么的啊?”
“你查户口吗?”梁格毫不客气地呛道。
铃九有些急,连忙摆摆手,怎么问什么都不对,正当他苦思冥想其他话题时,梁格噗嗤地笑了出来,看得铃九有些呆,他看着梁格的眼睛微微弯了一个弧度,眼眸里好像有星光,点亮了他的心。
“小伙子,搭讪不是你这样搭的。走了。”梁格并没有回答刚刚铃九问题,越过了他径直地走了出去,没有一个回头。
留铃九一个人在原地发呆,站了很久,梁格发丝的香味似乎还残留在自己手心,他有些满足地吸了吸鼻子。
梁格回到宿舍,慵懒的躺下,看着天花板沉思着,来到这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父母怎么样了,他们肯定急的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吧。还有原赤青,要是没和他吵架,她或许也想不到亲自来丹源,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不过好像也没那么糟。她想到了铃一,这个奇怪又具有诱惑力的男人,是她的第一个收获。还有杨瑞、多厘这两个她蛮喜欢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形形色色的人虽然有些讨厌,但总归还是刺激的冒险吧。
床头放着杨瑞给她的那张作息表,梁格伸手拿了过来,仔细端详着。五点半起床、六点操练,七点吃早饭,然后就是操练巡逻操练直到晚上,十八点洗澡,之后就是士兵休息整顿的时间包括一天下来的总结报告发言什么的。这其实不只是铃一的作息时间,是整个军队的作息时间啊。
梁格有些失笑,不过没在意,那张作息表被梁格贴在了床边,梁格望着它,手指小心翼翼地贴着墙壁一遍一遍地抚摸着。因为晚上没有轮到自己的工作,不久梁格轻松地渐渐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一声很大的关门声惊醒,梁格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望了望窗外,竟然已经天黑。月亮已经挂在了窗外的树梢上,点点星光点缀在黑暗的天空上显得格外醒目。
杨瑞有些气愤地走了起来,一屁股坐在了床边,长发还在不停地滴着水,显得格外狼狈。梁格起身拿了一块干燥的毛巾走近了杨瑞替她擦了起来。
“怎么了?搞成这副样子。”
“女浴室的水管不知怎么的就爆了,我澡刚洗刚洗一半就变成了冷水,冻死我了。现在在抢修呢,我没办法啊身上全是泡沫就将就用冷水冲了。”杨瑞无比的愤懑。
“那什么时候能修好啊?我还想洗澡呢,今天都出汗了。”梁格皱皱眉。
“今天是修不好了,估计最早也得到明天中午个样子。”
梁格有些难过,这没水不能洗澡真是要她的命了,杨瑞察觉到她的郁闷,拍拍她的肩,“女孩子洗冷水不好,还是忍忍吧。明天就可以洗。”
晚上九点。
梁格擦了身子还是觉得身上黏糊糊得难受极了,像是南瓜糊糊倒在了身上的粘,碰到都有些沾手。丹源军队里的宿舍只有班长以上的干部房间有空调,梁格的宿舍只有人手一只的小风扇,梁格看着面前的小风扇逞强着咯吱咯吱地作响,托着下巴冥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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