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旋巧低头深深鞠了一个大躬,是感谢,是愤怒,是愧疚,她说不清。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爸爸下午去了医院接受检查,扶着身材高大的楚若瑾她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外面挪着步伐,嘴里不停的抱怨着:“我味觉差就算了,你活了一千年了还偿不出虾肉的味道?早知道,早知道就不去超市卖饺子了,还不如我自己做呀。”
楚若瑾侧眼,她的鼻尖冒着密密麻麻的汗滴,他抬起左手臂想从她后颈上拿下。
“别动!”瞅了他一眼,“病了竟然不想住院,现在又作,真想死了?都要过年了也不想点好的!”他十分无语,究竟,是谁不想点好的啊。
这时,看着眼前不停用法语叫嚷着的背对着他捂住左脚踝的男人,他心里暗叹,这人生真是···真他妈的有缘!他扶起倒在一旁的车辆,走近他用标准的法语问:“你没事吧?”
“怎么没事啊?我脚····”那人起身,抬头的瞬间,从楚若瑾的发间擦过,熟悉的容颜,以及,熟悉的那件红色大衣,吴慕心的眸子亮了,八爪鱼般的巴到眼前红衣妖娆的男人身上:“我终于找打你了呀,我找你找到的好苦啊···”震痛耳膜的鬼号声引来了周围法国人的注视,只是没人笑,匆忙的路过,留下的只是一瞥。于是,吴慕心加大了抱住他的力气。
楚若瑾使劲儿扳开身上的人,眸子里的火气窜窜窜的上涨:“吴慕心我说过我不喜欢男人!你给我走开!!不要对我投怀送抱,况且我已经名花有主了你最好矜持点!”
“名花??”
“哈哈哈哈哈,你还名花?既然是名花,我这颗名草还配不上你吗?”
“你连想的资格都没有。”楚若瑾说得决绝。
吴慕心扯开嘴角笑,阳光下,衬得他眼角的落寞,不经心,不落意。
楚若瑾把这个一身脏兮兮的男子领到家时吓得正在擦地的岳旋巧差点扑倒在自己刚擦干净还留有水渍的地板上,门口:“啧啧····吴慕心啊吴慕心,你究竟是有多大能耐能从天使般的容颜沦落到这种地步啊?”这乱得如鸟窝的头发,满是灰尘的面容,脏得不伦不类的衣物····她摇摇头。
吴慕心不解释,眼珠左右转了一圈,将房子看了个大概,抬脚想进屋子。
“等等。”楚若瑾伶起他的衣领,“我家巧巧好不容易才擦干净的地,你把你收拾干净了再进来吧。”他大脚跨进去,不留一丝气息于门口那人。
“什么?不进去我怎么收拾?”
“进来了你就不用收拾了,直接等死吧。”冷冷的声音,加上那个消失在转角处的背影,吴慕心欲哭无泪,睁大眼睛泛着水光看着眼前小小的还拿着拖地工具的女孩。
岳旋巧张张嘴,眼睛转啊转,然后转身就走,她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真的真的。
吴慕心再次鬼哭狼嚎起来:”小巧啊~~小巧啊~~我是你的心儿啊你不认识我了吗?你怎么忍心这样待我~~~?”
吴慕心是按照姥姥的吩咐来寻找她的。太长时间没有回去,那个年老的孤独的女人,始终怕是出了什么事,心里隐隐担心着。不过,在刚下飞机的那刻,吴慕心才想起来自己似乎除了知道他们在法国外,就不知道任何信息了,绝望于自己的智商,他低咒自己一声。偌大的机场,他不断穿梭在过往的人群,不知道何去何从,终于,在第101次转身后,他成功的发现自己的行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离了双手,手机,钱包,证件,都不翼而飞,再次绝望到无法呼吸,低咒自己两声,他只能开始这场乞讨般的旅途,不过,幸好,他对自己说,幸好,还有那么一抹缘分在,竟然无意间找到了那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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