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伯,收拾了吧,我们都吃好了。”
然而张然和陈心怡却是谁都没有点破,不动声色的将肚子填满后,才擦着嘴请方伯收拾。
“怎样?”
“……”
陈心怡有些难以启齿,她相信方伯在情感上是冲着她的,然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弱点,而刚刚张然的一个问题,就已经让方伯暴露出了其致命的弱点。
“留给我们的时间可不多啊。”张然站了起来,打了个哈欠。
“那我们,继续走么?”陈心怡随着张然的脚步而动,不自觉的向着张然靠拢。
“说实话,我这个人是不喜欢一直处在被动的位置……”张然撇撇嘴,向着窗户外看了一眼,天色已经逐渐暗下来,而庄园里并没有任何动静,看来对方要么就是还没收到消息,好么就是打算到天黑之后再行动。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看到方伯又进来,忙碌,张然低声在陈心怡耳边说道。
对于张然的要求,陈心怡几乎是不拒绝的,她点点头,领着张然去了她的房间。
虽说陈心怡一辈子留在吉隆坡的时间不多,但这个庄园却是不同的,她的整个童年几乎都是在这里度过,故而在房间里,张然看到了很多属于小女孩的东西,比如硕大洁白的绒毛玩具,还有挂在窗户边上的,铜质的风铃。
“你不准备逃跑,是打算在这里跟他们对抗?”
见张然将两个黑色的旅行袋都拎进房间,打开整理,陈心怡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我只是在收拾。”
旅行袋里的东西很丰富,其实并不仅仅只有武器,还有很多装备,比如说战术外套,防弹背心。
“这个你穿在里面。”
白革联系的卖家果然都是专业的,张然手中拎着的防弹背心虽说看上去样式有些老旧,但张然一眼就认出,这种防弹背心可是真正美**方用品,科威特战场上的标准配置。
“有点重,不过防弹性能很好。”等陈心怡穿上之后,张然随手又将一把手枪和三个弹夹递给陈心怡让她带上,“有备无患”。
等到东西拾掇的差不多了,张然这才起身,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装备,确定没有遗漏之后,走到房间里唯一的椅子坐下,正面对着坐在床边的陈心怡。
“咱们并没有任何书面的合同,是吧?”
“嗯?”
陈心怡的眉头挑起,她有些疑惑。
“我的意思是说,咱们没有形成约定,如果我想的话,随时可以一个人走掉,是这样吧?”
“你要走,一个人?”
“是的,因为你对我隐藏了不少秘密,哪怕你已经说了一部分,但却没有全盘托出,对吗?而如果要我接受你的雇佣,这些还远远不够。”
“可是,你答应过我……”
“答应是一回事,骷髅会和三角裤这两个佣兵团,不用你说我也会去收拾他们,但是你自己家里的事情,我却未必就一定要搀和在里面,对吗?”张然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你想要知道什么?”
沉吟片刻,陈心怡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像是做出了决定。
“你觉得呢?”张然不答反问。
“那就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陈心怡两眼死死盯着张然,说道。
“没关系,时间我们还有,而且你家这个庄园够大,想来对方已经接受了教训,若是再来的话,一定会进行充分的布置,这也需要时间。”
“那好吧,该从哪里开始呢?嗯,从我爷爷说起吧,我们并不是大马人,我爷爷大概在二十多岁的时候,乘船来到大马,偷渡的……”
陈心怡果真没有说谎,关于她家族的故事,一开口就停不下来,即便以张然这一生的经历来看陈心怡的爷爷,也同样感觉像是在听一个传奇故事,一个偷渡而来的年轻人,从一无所有到黑白两道通吃,恍若就是20世纪初上海滩的传奇人物许文强。
而正如大多数富二代一样,老爷子的三个孩子,却并没有将他优良品质全数继承下来,比如陈心怡的父亲,既不喜欢商场上的勾心斗角也不愿意接触黑道上的刀光剑影,偏偏是醉心于学术研究,当上了一名教授。
至于老大陈善仁和老三陈良辉,勉强算是走了老爷子各一半的道路。
时间,在陈心怡的讲述中一点点的溜走,期间方伯来过两次,欲言又止,但都被陈心怡打发走了。当客厅里的老式挂钟敲响整十点的钟声时,张然来到了窗边,望向黑暗笼罩的庄园。
“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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