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当倒不是惊讶张然的年轻,他惊讶的是刚刚陈心怡说的那句话——张然竟然是她的未婚夫,这样重要的事情,外界竟然连一点风声都没有,但看刚刚张然的表现,分明是在吃醋嘛。
可陈心怡跟张然如果真的是有那层关系的话,沙当就不得不警惕了,尤其是在陈善仁失去踪影之后。其实今天沙当来找陈心怡,一方面是想跟陈心怡拉近距离,这点不仅是沙当的想法,更是很多大马贵族圈子里未婚男性的想法,娶了陈心怡就等于娶了一个经济帝国,这样的好事谁不想抓住?
而沙当来的另外一个想法,就是打探张然的行踪。警方虽然已经向阿瓦隆汇报,说张然完全有不在场的证据,但阿瓦隆父子实在是无法找出一个潜在的敌人,能够干净利落的让陈善仁消失,却不留下任何线索。
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看来,也就只有张然才能做到。
“沙当是吧,我不管你是谁的儿子,不过我好像听见刚刚心怡在让你出去?”张然并没有因为沙当的身份而显现出讨好的神情,事实上即便表现高傲的沙当,也从来没有幻想过这一点。
但张然一口说话,却是让沙当有些承受不起了,刚刚陈心怡让他出去他可以容忍,可张然算什么,一条咬人很厉害的狗么?
“你说什么?你一定要注意你的言行,否则的话很有可能会遭遇到某些不测,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以为是你们那块贫瘠的大陆么?”
“原来你也知道这里只是个鸟不拉屎的破岛子?真不知道你在高傲些什么,要知道你们所有的繁荣都只是建立在一群比眼屎还要小的生物尸体上,几颗炸弹就可以让你们全国集体沉入大海,当别人挥舞棒子的时候,你们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脱下裤子然后摇尾乞怜!”
张然很少这么毒舌,但不代表他口才就差了,事实上任何人只要跟白革和快手这种货色公事几年,至少都有张然现在这份功力了。
而张然此时表现出来的口才,就连陈心怡都为之惊叹,就更不用说沙当了。
更重要的是沙当不知道怎么去抓住张然话中的弱点来反驳,因为张然说的基本上都是事实,那所谓比眼屎还小要的生物,不就是珊瑚虫么?
“陈心怡,你要为你未婚夫负责,别忘了你们陈氏集团的根还在这里,在我的脚下,这里叫做”
“哦,沙当先生。”可怜的沙当,话还没说完又被张然给打断了,“我想今天正好通过你,向你们尊贵的阿瓦隆副总统传个话,我们陈氏集团近期的工作,就是准备将业务重心逐步转移向海外,这个地方,也就是你所谓的脚下,实在是没有太多的油水让我们捞了”
“张然”
陈心怡那双好看的眉毛蹙起,神色之中像是有些嗔怪,也不知究竟是嗔怪张然越蛆代庖还是他口无遮拦。但不管是哪一种,陈心怡恰到好处的表现,都让沙当以为,张然并不是一时冲动的威胁,而是陈氏集团实实在在有这方面的打算。
然而沙当还是觉得不太可能,毕竟陈氏集团实在是太庞大了,就像大马离不开陈氏集团一样,陈氏集团同样也是离不开大马的,血和肉不能分离,血肉分离那还能叫做血肉么?
“不可能,陈总,你们这是在开玩笑对不对?请你们不要用这样的事情来开玩笑,否则后果会非常严重的!”沙当板着脸,用他自以为很严肃的方式开口,殊不知阿瓦隆之所以坚持不让沙当走仕途,就是因为沙当的性格早已经养成,完全不适合走仕途。
“有什么不可能呢?在如今的大马,我们陈氏集团已经看不到太多的利润增长点了,不是么?不过我想,倒是有不少人想让陈氏集团留下的,只不过他们的心思,都不太纯正的吧?沙当先生,我说的对么?”
“我们当然希望陈氏集团留下”
“那是因为你们希望陈氏集团换个名字!”张然也不再跟那沙当逶迤下去,他瞪起两眼,冲着沙当怒吼着,“有一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如果没有听说过也没有关系,我现在就告诉你,请你一定要牢牢的记住!”
“厄”不自觉退后两步的沙当,口中无意识的应和了一声,像是他真的就在等着张然的下一句话。
“这是一句中国人的老话,不,或者要分开来说,那些对陈氏集团别有用心的人,我想对他们说的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至于说对我们陈氏集团,或者是我对心怡想说的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沙当显先生,如果你的汉语足够好的话,就请你回去好好的理解一下这两句话,心仪你不是有事要找我吗?那就请沙当先生先离开吧!”
将一个副总统的儿子,自身也是有数大商人从办公室里赶走,这种事情在吉隆坡,恐怕也只有张然才做的出来,然而诡异的是,陈心怡竟然连半点反对都没有,始终面带微笑的望着张然,好像有了张然就已经有了全世界,外的东西都再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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