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想着这些,心更是烦躁了。随手从旁边捡到起块溥石,指力挥弹,看着溥石朝面水一漂一漂滑窜,最后噗声落入湖底子,平静水湖澜起层层皱波,一圈一圈括大往远处弥漫敞开。
麻骨四人从晌午伫站到黄昏,入夜的寒风刮起了,四人不知所措地彼此茫看了一眼,搞不懂郡王到底为了什么事,怎么如老僧入定般一坐就不起了。
眼看天就要暗了,麻骨不得不轻步上前微唤:“少爷,天要黑了,风渐大了,该回府了。”
阿真目光无焦地瞟看袅袅烟波,愣愣的思绪被唤回,抬头望了一眼天际,不知不觉天宇已呈灰昏,手撑枯地缓慢站起身,拍了拍湿漉的襟摆,没想一天就这么的又过去了,心情惆怅道:“走吧。”
地牢群卫大眼咕噜跟着走过的大爷身影,搞不懂郡王怎么吃饱没事干,跑地牢来坐了一个下午?不过还好不是要难为他们,坐就坐了,反正他大爷是百无禁忌,谁敢喝斥半句。
从北城地牢禁地走出来,沿街的灯笼已经升起,漫不经心从北城返回南城,人还未到府门,阿真便见到有个穿着太临服饰的娘娘腔伫在雄纠纠大老鹰旁,贼眼正对着街头探头探脑。
老太监是急的心都凉了,从中午等到现在,远远才瞧见蔚蓝郡王慢慢腾腾地负走而来,宫里都催了几次了,现见到他哪里还能等上片刻,急哄哄往前迎上跪唤:“奴才磕见蔚蓝大郡王。”
正狐疑这太监怎么跑来守着大老鹰,突闻这阵娘声参呼,阿真凝神打量腿前的来人,心情顿时不好了,哼了一声问道:“是不是要我请进宫?”
“是,是!”太监四足趴地,郡王没唤他起来,也不敢站起,额头冒汗点头禀道:“孙公主叨念郡王,不吃不喝,皇太后无奈,命奴来请郡王进宫劝劝。”
就知道是为了小丫头片子的事,阿真瞥睇了惶恐太监一眼,脚步不搭理地绕过他,淡淡说道:“今日累了,明天再考滤考滤,回去吧。”
果然被蓝蔚大郡主给说中了,郡王还真的是连皇太后的面都不给啊。太监听到这句话,顿如吃了黄莲一般,苦的整张娘脸都挤在一块了,不敢起身地挪转过身躯,对着上阶台的大爷砰砰磕头哭饶:“奴才求求郡王,求求郡王慈悲,若不然奴才便要丧命了,求郡王悯怜奴才,求郡王了,呜……”
靠!十三个台阶还没上完,耳闻后面濒死的哭饶,阿真哪里还能走得上去,黑着脸转过身破骂:“他妈的,你这个死人妖竟敢威胁本王。”
有用,郡主传授的方法还真管用,太监被骂的心头一喜,不敢表达欢喜地满脸眼泪鼻涕,拿着脑袋往玉砖上砰砰猛砸,哀凄悲呼:“郡王饶命,请郡王善心,奴才家还有瞎眼老母,求郡王了。”
“够了。”这个死人妖算是掐往自已的心脉了,阿真啐叱了一声,步伐不上反下地走到跪地悲惨的太监跟前,眯看他数眼,恍然大悟地扭头往府门深院内眺去,了然于胸喝叱:“起来,走吧。”
“是是是。”太监心喜,急忙从地上爬起身,瞧见郡王已往皇宫方向走去,眼泪鼻涕来不及擦,匆忙也紧跟身后追了上去。
入夜时分,华灯初上。
皇宫之中,秋夜寒冷,风夹鬼嚎哀哀飕飕,侍卫格守巡逻,太监宫女各司其职,步履无声,万簌俱寂。
自入宫门,阿真便跟着头磕的一片青紫的太监往深处一直走,沿道的灯廊射殿皆是诡寂,每过十步就看见有皇家侍卫驻守,一路上也碰见大堆太监宫女,只是这些人皆如哑巴一般,就只会唤蔚蓝大郡王吉详,其它的都不会说了。
迳自往东走了好长一段路,领前的太监在一处过廊上转折向北,穿过一片哗啦啦瀑布飞湖,一栋富丽堂皇殿宇便出现于眼前。
终于把郡王请来了,太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小心亦亦躬着身,深怕他被门槛儿绊倒地娘唤:“郡王,此殿就是孙公主寝殿,您小心门槛儿。”
“果然是孙公主殿。”往殿匾一观,阿真顿宛尔了,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孙公主殿》。汗!皇宫里竟然还有这种殿匾,一般不都是什么坤宁宫、琼羽阁、淑芳斋、凌舞殿的吗?竟现个直接用名讳作匾称的,着实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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