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新春,然任何人都不适宜大肆强灯结彩,门庭新联亦也是绿白两色,大家都明白,也不打算绑什么小辫子让新皇揪。?〔 ?
“啪!”明日便是除夕了,御书房内,周绵煨龙袍加身,板着张脸站于御桌前,听着下面的臣子禀报,怒而力砸桌案,神情极愤,“右宰相把朕放于何地,大胆,着实大胆。”
周帛奉与佟正亲相觑了一眼,佟正亲跪地禀道:“皇上息怒,或许右宰相自有主见,只是,只是,只是体事重大,臣不敢隐瞒,还请皇上恕罪。”
“是呀,皇上息怒。”周帛奉上前小声道:“右宰相文武全才,或许……或许……”
“哼!”周帛奉气极,他也知道右宰相势大,可他贵为一国之君、万民之主,岂能让他如此猖獗,怒指下伸,咬牙切齿道:“昨日私收四城兵符,朕看在先皇使入棺豸不予计较,今日他竟敢……竟敢连朕的御卫都自行替换……”气的浑身抖,怒掌连续击打桌案,“他大逆不道,欺朕年幼。”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周帛奉跪地磕头,虚声哀道:“先皇临行设有明诣,右宰相全权掌调大殿内外,此此……此是先皇遗诏,奈何,奈何呀。”
佟正亲抬起大哀脸庞,哽咽摇头道:“先皇此诣真真……真让臣百思不得其解,我夏周江山千千万万年,皇上已年长了,手掌军政双要,何故还要设下摄政王。”
“摄政王,摄政王……”周帛奉措败跌入龙椅,失神喃喃,先皇遗诏不能不尊,然先皇刚逝,这个林阿真马上被追封国安亲王、监国帝宰,他八百年夏周从未有过异姓王,纵就是公爵亦也仅有三十六位,先皇还给予他无上的权势,纵就是他这个皇上亦不比得他,亦也得看他脸色行事,此不就真的是摄政王吗?
“启禀皇上,沐尚书求见。”就在皇上脸色苍白之际,听得太监禀报,大喜站起身大喝:“传!”
沐天青新任兵部尚书,周锦煨依的极重,其人二十三岁,外表俊秀,一派斯文,踏入御书房,赶紧上前跪见:“微臣参见吾皇。”
“沐爱卿免礼。”周锦煨急急唤起他,皱眉询问:“天青为何而来?”
沐天青起身,双手捧着折子禀道:“皇上,适才监国宰相越过兵部卸了龙锐大都统之职,此乃呈报。”
“大胆!”周锦煨听得气抖,急步走到沐天青跟前,接过呈报,翻开一眼差点没气晕过去,怒掷于地嘶吼:“他林阿真是要造反吗?”
周帛奉听到唐威兵权被解,早就怒火中烧了,现见皇上这般气愤,眼内闪烁杀人光芒,急急拾起奏折浏览,见到罪名是汹酒乱秩,再见新任大都统是徐川,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赶紧禀道:“皇上,唐威素有威望,治军之严有目共睹,虽然多少有喝酒,却从不误军政要事,若说汹酒,此此……此真乃无地放矢。”把折子转交给佟正亲,煞有介事虚道:“皇上,此事不太妙呀。”
佟正亲上下瞄看,自然也是虚声颤道:“皇上,右宰相私缴四城兵马,罢了御卫领,现在又又又……”
“哼!”周锦煨不待他说完,重重一哼,脸色铁青走回御桌,鼻孔喷烟想了一想,双目看着周帛奉、沐天青、佟正亲好半晌,压了压怒火,尽量平静说道:“先皇遗诏,右宰相为监国帝宰,手掌龙虎双符,赐爵安国亲王。”停顿了一下,摇头道:“朕不明白,非常的不明白,先皇为何如此宠信于他,授于此天大之任?现右宰相未经朕同意,连连私罢朕之龙庭,其用意显而易见。”
沐天青听得此话,心头大跳,急步上前禀道:“皇上,若说监国宰相心存不轨,实属说不通,昔年他半点不留恋蔚蓝大郡王。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尚且不留恋,何故会有此狼心?”
“兵部尚书此言差矣!”佟正亲马上摆手反驳:“沐尚书适才也说了,一人之下,不是还有一人在上吗?右宰相阴险狡诈,能言善辩,辽国之事皆是他说,先皇宠他,自是相信他。现在想想,此事诸多疑点,或许……或许……”
“或许他本就是金辽的奸细。”周帛奉马上开口,一脸大悟,抽气道:“于此作法来看,他是要兵不血刃夺下我夏周万年江山。”
周锦煨心里对林阿真早气,现听此道猜测,龙颜一绷,不吭半声看着下面臣子,前思后想了一番,点头说道:“且先不说他是否别有二心,如此作风朕信不过。”手指佟正亲询问:“督察院左右都御史,你可有法子解去右宰相手中之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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