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回转过身躯,同时露出有趣的笑容,看了她半晌,轻声念道:“淡泊以明志,宁静而致远。([ ”
“淡泊以明志,宁静而致远?”周蒙蒙微怔,反复叨念,却越念越疑,柳眉拧起反问:“既是淡泊如何明志?既要宁静何提致远?”
“公主生下来就是金枝玉叶,自然对当官不屑一顾,但是公主可知晓当官所为什么吗?”阿真询问。
周蒙蒙轻倾了倾脑袋,思索了一下回答:“光宗耀祖,为民请命?”
“那是太平盛世的官。”双手大张,讥诮说道:“公主,你现在看见的是一副太平盛世,那你知晓北边的百姓如何吗?知晓浴血奋战的将士如何吗?知晓天下的时局如何吗?”
听他讥诮的语气,周蒙蒙轻垂下脸蛋,叹气点头,“阿真你说的对,蒙蒙一知未解,皆因出身好才能这般锦衣玉食,只是蒙蒙不明白此与当官有何关联?”
试问天下间的公主有谁能像她如此坦诚?突然间,阿真对她又增进一丝好感,凝看她数眼,笑着转过身,看着河幽幽道:“面对凶悍的金辽,夏周无力抵御,若要摆脱此状,须要的不仅是勇敢,更主要的来源主帅魄力。既然鲜血已无可避免,就该把血液流到有用的壕沟之内。面对凶悍敌人,原本已有七分胆怯兵士,再遇魄力不够的主帅,那么这场战争已然可以预计了。”
周蒙蒙听的点头,“这便是军心,极其重要。”
“对,天下人都知道,军心是军队的灵魂,人若没了灵魂,那此人就是行尸走肉,可军队若没了灵魂,行尸走肉的则是一个国家。”说道,回头挑眉询问:“昔日我在北境大胆用兵,你以为准赢吗?”
猜不出汤宰相的谜的另四人来时就听到这句询问,杨腾飞诧异回道:“难道不是真哥计算好的吗?”
面对河的阿真听到杨腾飞询问,就知沐天青来了,这个新任的兵部尚书智慧高人一等,对他离开夏周是一大阻力,得先安其心,惑其智才行。
没人看见他面对河的双眼内饱含浓郁狡猾,骗死人不偿命地摇摆脑袋叹息:“世上岂会有稳赢的战争?那天晚上下起了大雨,你们知晓我有多庆幸吗?若那场大雨早来三个时辰,我将一败涂地,只能失了大名,退守于最后屏障。”
痿山渭山之火名震四海,然现在却听他说其实那一战并未有必胜把握,五人还是骇然抽了一口寒气,沐天青皱眉询问:“未有必胜把握,你便如此大胆用兵?若是输了那如何得了。”
“输就输了。”阿真大气滂沱手臂一划,“未打时,我就想好输了要怎么办,最多退回最后屏障,再打过也就是了。”
最多再打过也就是了?众人冷汗哗啦流淌,杨腾飞瞪大双眼道:“河南府小了大名近两倍,大名若守不住,如何能守得住河南府?真哥太险了,太险了。”
“是谁和你说大名若守不住,河南府也会守不住的?是谁给你灌输这种消极的观念的?”阿真转身奇怪地盯看杨腾飞,目光才徐徐扫视呆若木鸡另四人,轻挑眉头嘲笑询问:“因为总吃败仗才有这么消极的念头对吗?真是天大的笑话。”
五人听得此嘲笑,彼此相觑来相觑去,实在不明白他为何这般的自信,沐天青询问:“林公子何出此言?大名可以说是我夏周最后的屏障,若昔日失了大名,金辽必长躯南下,当其冲的就是金陵。而我夏周刚受重创,处于低迷的兵将又如何能抵御破竹之师?”
“是呀。”杨腾飞连连点头,“若大名有失,我夏周危矣!”
冷眼看着沐天青,阿真哼哼道:“亏你还是兵部尚书,昔日那一战,你以为是因为疆土吗?我现在告诉你,不是,那一战我是要给军队注入灵魂,不管是胜还是败,对我来说都赢了。”
“这……”五人皆然讷舌,汤芷兰见沐天青被臊,不服气开声道:“战胜自然提士气,若是战败何从提气之说。”
见小鸡围护沐天青,阿真心里不太是滋味,哼了哼道:“夏周军队犹如行尸,斗志完全丧失,因为主帅的软弱,终日只坐着挨打,六年来过着的是今天不知明天事,吃的每一顿饭永远不知是不是最后一顿。既然活着如此的丧胆失魄,那还不如拼上一拼,充其量最后也只是死而已。所以这时候就要须要一个极其有魄力的领头人物,开口说打,就非要打,就算是所有人都反对,自已提刀也要往百万敌军里砍。此举对丧失灵魂兵将们绝不是一个震憾可以说的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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