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越城乃卫国江南重城,谁胆敢来袭?”
“简直是无稽之谈!我在越城生活二十年,还从未碰过此等事情!”
“这人怕不是瞎说的吧?”有人猜测道。
这一声仿佛惊雷,现场的考官,大小官员,来参加选拔的学子等人无不震惊,不由得七嘴八舌,纷纷开始猜测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现场因为这短短八个字,顿时像炸了锅一般,人声鼎沸,几欲震天!
“诸位,肃静!让我等了解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徐广梁心知情况可能不妙,连忙开口。
大师开口,分量自然非同凡响,喧嚣的人们慢慢归于平静。大家都把目光放在徐广梁身上,期待着他能给众人一个满意的答案。
徐广梁快步走到那身材矮小的老者身旁,恭敬地微微弯腰道:“杨师,不知您老能不能说得明白些?”
“怎么,不相信老夫这个糟老头子?”老头白了徐广梁一眼,没好气的说。
“弟子怎敢?”徐广梁尴尬的说道“弟子愚钝,请杨师明示!”
听闻此语,人群中又掀起一阵骚动。
徐广梁乃卫国名震神洲的方士,二十岁便达到星辰上品,进入凌宗修习,年仅四十岁便已突破皓月,晋升金乌期。留在凌宗任教。
他的师父又是何方神圣呢?
突然人群中有一人大叫道:“我知道了!是杨沧海杨先生!是他老人家!”
众人一听,吃了一惊,但随即恍然。
杨沧海,虞国人。少年时放浪形骸,不学无术,为乡里一害,家人不堪其扰,遣其参军。本为军中一小卒,在边境与落霞草原天下闻名的比蒙强军多有交战,似有所悟;改邪归正,修炼方术。数十年修行,修为精进,至金乌中品;土火二系方术克敌无数,保虞国北边三十载。后入凌宗,为凌宗师,天下景仰。
而徐广梁初入凌宗之时,杨沧海便是他的授业恩师,可以说是看着徐广梁一步步成长为声动神洲的天才的。
如此大恩,称一声师父自然不为过!
杨沧海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自己的身份。沉声道:“老夫方才在城外感到两股不寻常的强者气息,一位是金乌期的方士,一位乃人道境的武者。本来老夫还以为是哪位强者游历至此,可老夫多留了个心眼,让老夫的扑天金雕前去查看,结果老夫那宝贝传回消息。外面有两支大军正在接近越城!”
扑天金雕乃是初级魂兽,已有魂魄。更兼有强大的灵术和物理攻击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天空霸主。既然它传信而来,那么可信度应该非常高。
听闻此语,越城上至官员,下至百姓,脸色大变,早已不复原先的从容镇定。
杨沧海素来有一诺千金,从不妄言的美誉。再加上一只初级魂兽扑天金雕的传信,这消息可谓十拿九稳!
徐广梁的脸色也十分难看,他和杨沧海是在座所有人当中唯二的金乌期级别的强者。论境界,自己只与杨师相差一阶;但杨师如此敏锐的发现了大敌来袭,而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枉自己自视甚高,以天才自居。但论在战斗来临时的嗅觉,还是距离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数十年的杨师甚远啊!
越城大小官员则反应不一,有些官员脸色铁青,有些官员抖似筛糠,双股战战,几欲先走;而有些官员则干脆眼不见为净--直接晕倒了。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越城承平已久,他们对于来犯之敌,可没有丝毫心理准备!
“彭都督,现在该怎么办?”越州司牧焦有德见城守郁宽面色苍白,浑身战栗,心知指望不上他。只能询问都督彭顺。
“徐先生,杨先生,焦大人,本都督需要上城观察一下敌军情况,请诸位随彭某一起。”彭顺虽然脸色铁青,但还是很快作出了选择“传本都督令,全城守军,进入甲等备战状态,全城戒严!”
知道事态紧急,彭顺身边的侍从赶忙接过彭顺的将牌,小跑而去。
“敢不遵命?”三人相视一眼,点头道。
越城城楼上有一座神洲闻名的大钟,其声若雷霆,有宝相之威严。乃是天竺佛宗得到高僧源智开过光的宝物;而每当越城有大难,这宝钟将会无风自鸣!
当下,只听得钟声远远从城楼上传来,钟声若雷霆,隐隐有龙吟之声,愈来愈响,传遍全城。
下面的人本就剩下不多,听闻宝钟之声,都不由得脸色大变。转眼间,擂台附近的人就少了一大半。
有一士子快步离开,一边疾走,忍不住回头对众人道:“你们为何还在此?速速离去,贼人凶恶,我们可不是对手!”
一个中年儒生挣开身旁女儿的搀扶,怒声道:“我生于越城,长于越城,已有四十载。越城就是我的根!吾虽手不能提,无缚鸡之力,但还有这一腔热血!吾辈想要加入凌宗,就是知晓凌宗乃神洲楷模,期望能一展报国济民之心!故我希望能让我上阵,为保卫越城出一份绵薄之力!贼人想破城,也得踏着我楚安的尸体进入!”
他旁边那俏丽无双的女儿早已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样子仿若西施捧心,别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楚安,当年名动越城,意气风发的天才人物,后来却碌碌无为了二十余年,落魄无比,家徒四壁。许多越城人都看他不起,私底下都劝诫子孙亲友,引以为戒!
一介落魄秀才仍有如此热血胆识,神洲人难道缺乏热血和胆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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