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敏锐,巷子里安静了一瞬,一个人逆着光慢慢走了出来。
甄浩怔了怔,原本以为是那个没脑子的富二代,要不就是来报复他的车禾源,却没想到第一个跟踪他的会是邢平。
邢平与他对视,眼里写满了不甘:“师傅呢?”
“山上呢。”甄浩打量了他两眼,看样子,混得是不错,衣服都挺高档的,手上一个表就顶得上他全部的家当了,不过对他们来说,这种电子产品无非是累赘罢了,他心中冷笑,却没说什么。
但是他的目光落在手表上的时间长了些,邢平眼睛一转:“你喜欢这表?送你好了。”他取下手表递过来:“刚才是师兄不对,别生气了,我以为你是一个人偷偷下山的——师傅有没有给什么东西给你?”
这句话才是重点吧?
甄浩定定地看着他,直到邢平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有些恼羞成怒地瞪着他,才慢吞吞地道:“有啊。”
“是什么?”邢平有些迫不及待。
看着他急切的样子,甄浩心里很失望,记忆里的师兄,虽然脾气不是很好,但是对他真的很好,那时候他还小,师傅又忙,经常是师兄带着他爬上爬下,去哪都背着他,却没想到如今再见会是这个样子……
他微微一叹:“请柬啊。”
“你!”邢平感觉自己被耍了,怒极,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车禾源虽然是个草包,但也不是你能招惹的,师傅又没什么能耐,肯定也没教你什么东西,你什么本事没有,就别到处惹祸,也少打别人的招牌出去混——你好自为之吧!”
走了两步,又想起刚才已经答应把手表给他,回头把手表往地上一扔,扭头就走。
甄浩弯下腰,伸手捡起金灿灿的手表,做工精致,份量十足,看上去就知道很贵,也亏得邢平舍得,只可惜……
他定定看了它一会,指尖轻轻一弹,手表凭空消失了,他看着已经渐行渐远的邢平,眼里闪过一丝伤感。
怒气冲冲走到巷尾的邢平正伸手拦车,忽然感觉手上一凉,熟悉的触感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缓缓抬起手,金色的手表安静地戴在他的手上,这是……
这怎么可能?师傅当年什么都没教他,甄浩是在哪学的这些术法?
他猛然回过头,黑暗的巷子仿佛一张巨大的嘴在朝他笑,而记忆里那个会软软叫着他师兄的甄浩,已经不见了踪影。
惊异过后,便是失落。
有那么一瞬间,他不是不难过的,可是……难过又怎样?难过能当饭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握紧拳头,他是对的,他没有错!
不过……他这时才想起来……天灵会,金家怎么没有来?原本堵住甄浩是想问他的,结果却被他激得全然忘了……
慢慢踱回宾馆,甄浩神情寥落,其实也说不上有多难过,但失落还是有的。
师傅总说人世繁华,人心复杂,所以师兄走后便将他扔进社会,摸爬滚打这些年,看来效果还是有的,否则他今天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发现师兄的异样。
若不是这些年的磨砺,他恐怕还真以为师兄是为他好吧?
不过邢平之所以这么明目张胆,恐怕也是懒得跟他演什么兄友弟恭的把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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