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打从娘胎里就认识我,也不可能喜欢上我。”上官初夏却是一个字都不信,“要是你那么容易就能喜欢上一个女子,身为太子,你又怎么可能那么多年都喜欢北堂玉宸一人呢?”
皇甫非与笑了,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了一个能够理解自己的人,虽然是个女人,虽然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但是他却觉得很高兴,所以他突然有了一种想做些什么的冲动。
“上官初夏,我可以放你走。”皇甫非与突然说道。
“这个玩笑不好笑。”上官初夏白了皇甫非与一眼道,“你要是放我走了,北堂玉宸一定会恨死你,你确定你能承受?”
“其实我很赞同华岚的话。”皇甫非与却是笑得诡异,“如果我放你走,北堂玉宸一定会恨不得杀了我,既然不能让他用爱将我记在心中,那么就用恨吧。”
“你们坏人都那么变态吗?”对于这些人的逻辑,上官初夏表示自己真的听不懂,“不过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皇甫非与点了点头道,“我活到现在,只有你说理解和尊重我对北堂玉宸的感情,这样的你若是没有北堂玉宸,我们其实可以成为朋友的,所以就让我在临死前做一件有趣的事情吧。”
“下辈子别再那么傻了。”上官初夏皱着眉头看了皇甫非与一眼,其实皇甫非与也算是个可怜人,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要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会被困在这里。
“那要看下辈子爱的是谁。”皇甫非与却是不置可否,“若是爱上不爱自己的人,恐怕还是要傻一辈子的。其实我很好奇,当初你给我母皇一个锦囊,让她来对付我,可是我分明就掌握着兵权,她能做什么?”
“既然你就要死了,其实告诉你也无妨。”上官初夏淡淡地说道,“我在锦囊中塞了一根见血封喉的金针,写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只有一句话:只要皇甫非与死了,兵权自然就回来了。”
“那么简单?你以为母皇有本事杀了我吗?”皇甫非与还以为上官初夏想出的是什么妙计,可是如今看来,却只是虚张声势罢了,他的武功如此高强,母皇想要杀他谈何容易?
“女皇殿下能不能杀你其实并不在于她的能力,而是在于她的意愿。”上官初夏看着皇甫非与的眼睛道,“女皇殿下要杀你实在太简单了,在同你说话的时候,或是用手拍你的背的时候……她有太多的机会,因为你对她没有提防,所以只要她愿意,你便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这难道不是母皇杀不了我的最好证明吗?”皇甫非与笑道。
“不,这只是女皇殿下不忍心杀你最好的证明,你对女皇大人没有提防正是因为你的潜意识中觉得女皇不会杀你,而你活到现在也就证明纵然你忤逆女皇,但因为你是她的孩子,所以她无法对你痛下杀手。”上官初夏叹了口气道。
“这就是妇人之仁,所以女子根本就不适合做帝王。”皇甫非与嗤之以鼻道,“母皇就是一直都那么优柔寡断,所以才会这样被我逼成这样的。”
“是啊,明明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男人,不能留下皇嗣却还是刻意替你隐瞒着,女皇大人确实不是一个好皇帝,但却是一个好母亲。”上官初夏对皇甫非与说道,“你临死前是不是应该却看看女皇殿下?”
“不可能,母皇不可能知道我喜欢男人……”只是皇甫非与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便想了自己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可是母皇却从来都没有催过自己,原本他只是觉得母皇并不关心自己,可如今想来,若不是知道自己不喜欢女人,又怎么可能一次都不催促自己,也不提自己张罗婚事呢?
自己毕竟是新月国的储君啊!
“上官初夏,你能看透人心?”皇甫非与对眼前的这个女子越来越看不懂了,“你和北堂玉宸很像,都能一眼都看穿对方的心思。”
“这个世界上最难看透的便是人心,这方面我不如北堂玉宸,我只是更擅长将心比心,可是北堂玉宸却擅长利用和控制人心。”上官初夏摇了摇头道,“人心这种东西说变就变,我不想也不敢利用,但是将心比心,至少不会让我良心不安。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已经仁至义尽,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明日我便安排你逃走。”皇甫非与最后对上官初夏说道,“你说得没错,人心是最容易变的,就好像我,北堂玉宸原本是吃定我不会背叛他,可是他绝对不会想到我会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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