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了妈我的姥姥!
今晚经历的这种种事情,真是一件比一件离奇诡异。
李叔这么大个活人,居然长着一个狼脸,龇牙咧嘴着,仰天嗷嗷直叫,那声音都惨透了。他整个人趴在地上,双手做狼爪状,向前弯弯着,后腿一个劲踢土,踢得尘土飞扬。
我都傻眼了!
愣在那儿就是个木头橛子。
老太婆在我不远处捂着肩膀,显然是之前给李叔给打中了一枪。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看那样子都快要虚脱了。
此时夜半星稀,正是月圆之夜,缕缕月光照下,配搭起李叔竭嘶底里的狼嚎声,当真令人胆寒三分。
也就是十来秒的时间,李叔那张狼脸扭成了一团,看起来生气极了,对着我露出了那两颗尖牙低沉地嘶吼了一声,一个翻身,四肢一动,跟那狼奔跑的样子一般无二,唰地就没入了树丛中。
我呆呆地看着那把遗留在地上的土铳,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喝……喝……”这时老太婆喘着粗气,半跄踉着身体走了过来,弯腰把土铳给捡了起来,咔嚓一声上了膛,居然瞄准着我!
我吓得一个哆嗦,忙道:“你要干什么!”
面对着这黑乌乌的枪口,那就算是再有胆子的人也得软和下来。
“臭小子!你要愿意听我解释,我就长话短说给你说一下,你要觉得老太婆我不是个好人!我连话都省下,现在枪杆子在我手上,你要敢跑一个试试,我就叫你脑袋开花!”
老太婆脸色虽然苍白,但一字一句坚定无比。我敢打赌,要我撒腿走出一步,她肯定直接就给我来一颗子弹尝尝。
这么一整,我心里就乱成了一锅粥。
但暗暗一琢磨,就算是死,我也不能做个糊涂鬼。
所以我稳了稳心神,就道:“那你说,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老太婆见我没有钻牛角尖,也是松了口气,但枪口还是咬住我不放,她也就缓缓说来:“你那个李叔属于马眼子,盘道儿的那种,表面上是个猎人,暗地里不知替哪伙邪门儿的人办事。”
“不可能!”我辩驳道:“李叔打猎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我阿爷专门摆渡过去的,要是他真做了坏事,我阿爷能不知道?”
在我印象中,在没有性情大变前的阿爷,本领哪叫一个高,但凡出了事情,无论是命案还是怪事,无一不是请阿爷过去掌眼打点。
李叔虽说是军人出身,但跟阿爷比,那还是差得远。要李叔形迹可疑,阿爷肯定能看出来,并将他擒拿住!
“你阿爷厉害是不错,但守河人不管河外事,水有水贼,山有山匪,你以为你阿爷样样事都能管啊?我猜你阿爷之所以每次都摆这姓李的过河,就是警告他,让他别过界!”老太婆紧锁着眉头道。
“这……”
我无可反驳,老太婆的说法很合理,事实也确实符合,每当李叔要过河的时候,阿爷总是放低手头上所有一切的事情去替他摆渡,甚至不让别人摆李叔,起初我以为他们两老意气相投,但如今一琢磨,倒真的如老太婆所说。
“那李叔过河是要干什么?”我追问道。
“哼!”老太婆恨意升腾,眼神迷离地似乎回忆着某些事:“他打着打猎的名头进山,却是找寻那些成了精的五仙子弟,将其残杀不止,还要血祭!手段令人发指!”
五仙,这个我倒有所耳闻。
这是民间说法,指的是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老鼠这五种庇护家宅的动物,原以为只是个传说,没想到真的存在。
我没有言语,听着老太婆继续说:
“当时我在巫山延东一带采药,正遇上了他持枪行凶,因为那附近的黄二大爷,也就是俗称的黄鼠狼大仙跟我有交情,我也就出手拦阻,没想到这厮身上有老贼的加持,我被他一枪正中胸口,频临至死……为了活下去报仇雪恨,我也就在山路边拦截了一个妇人,将她怀中孩子给抢了过来……”
说到这里,老太婆声音越发低下,像是蚊子振翅般小声。
听到这里,我也就猜到了后面,激动无比地喝道:“你也就吃了人家的孩子,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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