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疑惑的接过卷纸,展开一片空白,脸颊先露出怒容,他有一种被嘲讽的感觉,刚要发作的时候,感觉这纸张似乎有些不同,才强子忍耐下来,尖细着嗓子,冷声喝问:
“你是在戏弄杂家么!”
叶斌感觉到两股杀气越发的浓厚,但他脸上却毫无惊慌之色,平静的说道:
“敢问阿父可见过此种纸张?”
张让紧簇着眉头,一张肉脸几乎捏成一团,双手不断的摩挲着纸张,让叶斌看得有些头皮发麻,这死太监,太变态了。
过了良久,张让才疑惑的说道:“你这纸张质量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虽然纸张极其稀少昂贵,但对杂家来说还不算什么,你难道是说这东西可以发财不成?”
叶斌摇了摇头说道:“阿父位极人臣,当然不在乎这种纸张了,但整个洛阳有多少人急需纸张的?整个汉朝有多少人有钱也买不到纸张的?”
张让一惊,脸色大变,连忙挥了挥手,说道:“去,屏蔽左右,将此地列位禁区,无论任何人,有胆敢闯入此地者,杀无赦!”
张让这时候才显示出一身的威严,他声音虽然尖细,却让人有种不可反抗的感觉气势。
叶斌感觉一直锁定自己的杀气突然消散,但隐隐约约仍然感觉有人在暗中注视着自己,显然这就是暗地里的护卫了。
待平静了之后,张让露出自认为和蔼的微笑,但在叶斌严重却有些古怪,他双眼眯缝着,脸上的肥肉不断的上下颤抖,肉呼呼的大手拍了拍大肚子,尖声说道:
“杂家方才没听错吧?你的意思是,你能够批量制造纸张?满足洛阳甚至整个朝廷的需求?”
叶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不完全是,现在规模还小,应该可以勉强满足洛阳小部分的人需求,但随着日后不断扩大,相信早晚有一天,可以满足整个朝廷对纸张的需求。”
张让双眼露出一阵精芒,脸上的肉由于激动,不断的颤抖着,良久才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叶斌呵呵一笑,说道:“在阿父面前,叶某岂敢虚言!”
“好!”
张让的嗓音越发的尖细,费了很大力气才站了起来,背负着双手,看上去有些滑稽,脸上阴晴不定,一会儿凶光闪烁,一会儿犹疑不决,面部表情极为丰富。
“阿父,一个人是不能将所有的钱赚完的,叶某既然敢孤身来此,自然是有所凭借的……”
叶斌早就看出张让的想法,此人贪婪无度,这种好事儿,怎么会与别人分享,他定然是想要霸占自己的造纸厂。
但造纸张有那么好霸占的?神农谷谷口离洛阳很远,只有盘山路离洛阳近一些,但盘山路极为崎岖,根本不能让大军通行,而现如今,到处都是黄巾作乱,张让就算有些出名围剿神农谷,也绝不可能成功,所以叶斌才会有恃无恐。
而他之所以要将这么庞大的利益与张让分享,主要是有三个原因,其一,叶斌想要搭上张让的关系,在张让势力犹在的情况下,尽快加官升爵,得到更高的地位,其二,在洛阳城若是有了张让的关照,他搜索貂蝉必然会简单许多,就算真的得罪了王允,也不会有被通缉的可能。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么大的利益,以叶斌现在的能力根本不可能独吞,他必须要找一个靠山来合伙,这个靠山首先要位高权重,能罩得住这么大的买卖,其次,这个靠山还不能正气凛然,否则一旦献给朝廷,他就算是鸡飞蛋打了,而这时候,张让便进入了他的视线,这种一举三得的事情,为何不做呢?
叶斌在洛阳没有根基,甚至在整个东汉都没有根基,只有神农谷才是他的地盘,他想要将纸张销售出去,必须要有可靠的人来推销,而这个人就是张让。
也许有人说了,不是有顶级交易市场么?其实不然,交易市场上的东西也是有限制的,首先是金额的限制,其次是律法的限制,纸张在东汉属于官方之物,是不允许流落在民间的,所以,叶斌若是想要销售,必然要触怒整个东汉庞大的利益群体,而以他小小的身板根本抵挡不住。
所以,选择张让也就成为了必然。
而张让也确实没有令他失望,在权衡良久后,才叹了口气,深深的看了一眼,叶斌说道:“不错,敢于杂家如此说话的人已经不多了,你小子还算直接,算是个可造之材,这笔买卖,杂家跟你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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