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心里一紧,不敢答话。老头又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原来自从小晴走后,她的两个哥哥也都出去打工了,这几年都混的挺好,每年都给家里寄钱,老头和老太太一琢磨,家里两间破茅草屋也快塌了,就拿着这钱请了泥瓦匠,给盖了两间大瓦房。老头说了半晌,这才问徐小白是哪里的人士,来这里办什么事情。
徐小白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说道:“我听说您有个兄弟,是这里有名的中医,我想来找雪参,所以一路过来,就为为了问问他是否见过雪参。”
老头长叹一声,说道:“你说老药子?我那兄弟,你别抬举他,什么中医,他就是个赤脚医生,现在都不干那一行了。不过要是问我们本地的药材,那还真得找他,就算省城大医院里的中医,也未必有他知道的多。”
“请问他现在在何方?”徐小白终于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老头为难道:“几年前就出去打工去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我记得有一年过年他给我打过电话拜年,说自己在哈尔滨来着,现在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了。对了,电话号码我还记着呢。”说着起身去找。
徐小白赶忙跟着过去。老头翻箱倒柜找出一个小本本来,十分破旧,在上面翻了半天,终于翻到一个手机号,徐小白将手机号记了下来,立刻拨打过去,那边传来提示音,说号码已经停用。徐小白不由得十分沮丧,千里迢迢而来,线索到这里终究断了。
这时老太太已经弄好饭菜,请徐小白上桌吃饭。在农村,外地来了客人,那是要好好招待的,老太太这饭菜弄的就很丰盛,徐小白十分不好意思,尽管心里悬着事情,还是陪着两位老人和小晴好好地吃了一顿。老头倒上白酒,安慰徐小白道:“都到了这里,总能找到我那兄弟的,你不用担心,再想办法去问就是了。来,喝一口。”说着给徐小白斟满。
徐小白心道人家这么客气,自己不能端着,只好陪着老头喝了一通。他酒量不宏,但好在内力精深,老头跟他喝了不少,两人谁也没喝多。老头还要再让酒,小晴在一边劝阻道:“爹,你别拿咱村里那一套来对付小白,他酒量不行的,大城市里现在都不让酒了,能喝多少是多少。”
老头哈哈大乐,促狭地看着小晴,说道:“还没过门呢,就开始给你对象开脱了,女大不中留啊!”
得,老头也误会了。
小晴赶忙解释自己和徐小白的关系,老头这才知道误会了,忙给徐小白道歉,徐小白摇头示意无碍。老头顺口问起小晴有没有找个对象,小晴红着脸摇头说没有,看来她不敢将大力的事情说出来,任谁知道自己的女儿找了一个重病在身的男人,都会难以接受吧。
徐小白问起村里有没有可以寄快递的地方,老头想了半天,说道村东头前两年弄起来一个圆通快递的站点,不过平时也没有人,是县里的圆通过来弄起来的一个分点,只在每周一的时候固定派人过来收货,明天正好是周一,明早那边会有人。
徐小白点点头,心道那也好,自己明天早晨就去将麒麟碣寄走,估摸着一个星期怎么着也能到帝都了。
饭毕,老太太张罗着安排住宿,将徐小白安排在东边那件瓦房里,给他将炕头提前烧暖。徐小白见这老两口虽然没什么文化,然而待人至诚,颇有古风,心中也很是欢喜。
饭后没什么事情,小晴拉着徐小白出去走路,偶尔在路上看到以前的老乡亲,小晴认得出他们,他们却认不出小晴,看来当年她走的时候实在是太小,几年没回来,样子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挨个跟这些人打招呼,少不得寒暄一番,然而寒暄之后,小晴一定会问他们一句:“您知道老药子叔叔现在去哪里了吗?”看来她的心里,也是随时悬着这件事情的。
徐小白感激地看着小晴,知道她的腿脚都还没好利索,就急着出来给他打探消息。又走了一阵,小晴的脚开始疼起来,疼的呲牙咧嘴,徐小白忙要背她回家,小晴却摇头道:“我没事,咱们再去一个地方。”
她跳上徐小白的背,指示他跟着自己指的方向走。一路走到村西头一个偏僻的地方,那里有两间破败的茅草房,明显已经多年没有人住了。小晴从徐小白的背上溜下来,指着那两间破屋子说道:“这里就是老药子叔叔住的地方。”
二人迈步进去,蜘蛛网都结了厚厚一层了。徐小白催动掌风,将那蜘蛛网都扑走了,这才细心观察四周。房子很简陋,破败不堪,随时有可能塌掉,看来老药子的确是多年都没有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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