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白从那段木头的中间将它抱住,叫一声起,那木头呼啦一声就上了他的肩头,他双手把着树木,找准了重心,迈开步子就往前走。那几百斤的木头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他举了起来。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个人出风头,只有老药子见怪不怪,心道你们还没见过这小子徒手干死一只野狼的场面呢。徐小白走到板车面前,犹自觉得不满足,忽然双手旋转,将那木头在空中舞了个花儿,这才轻轻巧巧地将木头放在了平板车上。
鸦雀无声。
徐小白长出一口气,对众人拱手抱拳,众人这才纷纷震天价地喝彩起来。把头一脸惊喜地上前来对他道:“小子,真有你的,你留在我们林场干吧,我给你发双份,不,三份儿的工资!”
林场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是六千多,徐小白拿三份工资就是接近两万了,这工资真不算少,可惜徐小白不是个在意钱的人物,如果他想赚钱,一千万的风投他现在都拿到手了。他婉拒了把头的邀请,又帮着众人搬了几块木头,拿催促的眼光看着老药子,老药子会意,知道他急不可耐地要走,这才对众人道别,说道:“诸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这就走了。”
众人与他们热切别过,老药子跟徐小白背上行囊,转身要走。把头忽然留住老药子,说道:“我听大锯子说了,你们两个要去林子的最深处找东西,虽然你是行家里手,但是就你们两个还是太单薄,我找个伙伴陪你们一起。”
徐小白皱眉不语,心道自己不需要什么伙伴,他要找的东西,只有老药子能帮上忙,这些伐木工人能帮什么忙?但他又不好拒绝,只好听老药子的回答。不想老药子欣喜万分,说道:“太好了太好了,你真是雪中送炭。”
徐小白不知道老药子为什么会答应,正要质疑,只见那把头一声呼哨,一只狗子从远处跑了过来。这狗子是早晨下山伐木的时候众人带着的,一共带了三只狗,这是其中最健硕的一只。把头摸着那狗的脑袋,那狗十分乖巧地任他抚摸,将尾巴翘的老高,把头蹲下来,对狗低声嘱咐:“老青,拜托你陪着这两位朋友去林子里走上一遭,一路警醒着点,别给咱林场丢人。”
原来他说的伙伴,是这条狗。
徐小白这才恍然,东北的猎人都喜欢养狗,因为狗在打猎中会发挥极大的作用,猎人们都将狗视作自己最好的朋友,十分爱惜。训练一直猎狗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老药子之前带徐小白进林子的时候,也曾借了朋友家的几只狗用来拉爬犁,只是那些狗都是看家的,不是专门的猎狗,因此到了老林子以后老药子也没留它们,让它们自己回去了。只是不知道这把头养的狗能起什么作用,难道这也是条猎狗?
果然老药子十分感激地对把头道:“这是咱们林场养的猎狗?我看不像是狗,倒有几分像狼。”
把头道:“这是狼和狗的串儿,它娘是条老猎犬,它爹是山里的野狼,我们费了好大功夫才杂交出来这么一只。一直是当猎狗训练的,你放心,绝对不会拖你们后腿。”
老药子点点头,谢过把头的美意。那狗十分精神地看着老药子和徐小白,大概也明白眼前这两个人就是自己的新主人。老药子对那狗招招手,狗顺从地走到他的身前,任他抚摸,老药子笑道:“初次见面,没什么好给你的,但总得给点见面礼不是?”说着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一大块肉来,这是之前徐小白打死的那头狍子的肉,吃不完就被老药子都放了起来。他将肉递到猎狗身前,那狗眼中闪过兴奋神色,在肉上闻了一闻,低声叫唤,却没有下口。
把头见状,对那狗道:“老药子就是你的新主人,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他要你吃,你就放心大胆吃。”得到旧主人的允许,那猎狗这才一口咬住肉块,三下五除二就将一大块肉吃了个干净。这吃肉的速度,倒真的像野狼一般,不愧是狼的后代。
老药子再次谢过把头,说道:“等我们办完了事情,一定将狗完好无损地送回来。”
把头点头,说道:“你们回程的时候,只要走到这山头附近,让它自己回来就行,它认得路。”
二人一狗这才上路,走出老远了,徐小白回头看,仍见那些人在跟自己挥手告别。他心中感动,跟那些人使劲挥手,心道人都说越是闭塞的地方,人们就越朴实。自己虽然跟这山里的伐木工人相识不久,却觉得他们处处都透露着一股古道热肠,让他如沐春风。
二人走出几里地,徐小白问起老药子下一步的行程,老药子道:“过了林场的这座山,再往里走就真的没什么地方可以给咱俩歇脚了。你做好露宿的准备,我们要一直往里走,一直走到雪原的最深处。”
徐小白哈哈一笑:“你老头废话真多,我来这里可不是旅游的,咱们赶紧往里走,人参在等着我呢。”
老药子也笑,二人带着狗大踏步消失在树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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