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十分安静,这与帝都大多数的医院都不一样。徐小白在走廊里走了一圈,也没怎么见到排队挂号的。这中心医院并非向公众完全开放的医院,主要是用来供中央和帝都本地高层公务员使用,这些人享受国家公费医疗,平时有什么毛病都来这里看,如果重大疾病就来这里住院。医疗条件很好,力量雄厚,公务员还可以享受几乎免费的医疗。只是随着国家公务员改革的进行,公费医疗这项福利马上就会取消,到时这家医院或许会对公众开放,那就不是现在这副清冷的景象了。
林杏和孩子已经从加护病房中转移出来,到了普通病房。但是医院还是给她最高级别的待遇和保护,让她住了一间高层安静单独病房。窗外是美好的景色,现在已经是初春,帝都正是一年中最让人惬意的气候。
门口两个军人在站岗,这是军方给予林杏的优待,有军人保护她的安全。徐小白通报自己的身份,军人确定无误,放他进去了。
林杏仍在昏迷,小宝宝却在她的身边好奇地左摸摸,右摸摸。林杏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其实就是死亡状态,当然没有乳汁,这些天宝宝都是喝奶粉。徐小白小心地将宝宝抱起来,笨拙地亲亲她。婴儿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人是干嘛的,只是觉得气味非常陌生,跟医院里惯常的味道丝毫不一样。但是这孩子并不怎么怕生,也没有哭泣,睁大着两个粉圆的眼睛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宝贝,我是你爸爸。”徐小白轻声对孩子说话。
孩子嘴里冒出几个咿咿呀呀的音符,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抱着孩子走了一圈,孩子忽然哭了起来。徐小白手足无措,把宝宝放下,又抱起来,孩子还是忍不住哭。这是怎么了?他着急万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被这么晃悠两下,孩子哭的更厉害了。
有人推门而入,是个女护士。她就在隔壁,这边有动静她随时要过来,她是林杏的专职护士。看到孩子在哭,抱着它的是个陌生的男人,护士顿时有些不快,但她很快就发现徐小白跟这孩子的关系,只好收了怒容,说道:“孩子八成是拉了,赶紧给我,我来给它换尿布。”
徐小白有些尴尬地将孩子送过去,女护士熟练地将孩子放在桌子上,解开它的尿布,果然屁股上已经糊了一堆粑粑。她将粑粑都擦洗干净,给孩子换上新的尿布,将脏尿布扔进垃圾桶。孩子觉得下身舒服了,顿时止了哭声。
“谢谢你,谢谢你。”徐小白一连声地道谢,他从来没有当过父亲,一点经验和准备都没有。连郭徒豪都无可奈何的男人,却被一个小婴儿给整治的手足无措。
“您也得多学着点儿,这孩子长大还要十几年,您得操不少心呢。”护士多少也知道一点徐小白的身份,因此对他说话十分的恭敬。
徐小白忙应下了。护士又给孩子冲了奶粉,喂它喝下,小宝宝过不多时便睡过去了,护士告别了徐小白,转身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对着孩子端详了一会儿,这孩子睡梦中模样更加可爱。它刚刚出生的时候,徐小白看了它几眼,皱皱的,身上也不怎么干净,但因为是自己的孩子,还是觉得那么可爱。经过这几天,它的身子渐渐长开了,晶莹玉润的皮肤显露出来,更加可爱。这孩子长的还是像林杏多一些,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和挺挺的鼻梁,长大了一定是个不输于林杏的小美人。
徐小白满腔的柔情都被这孩子激发出来,仿佛觉得自己这一年以来的出生入死在此刻都得到了完全的回报。这孩子就是自己的寄托,上帝对自己还是不薄,让自己有了这样一个为之奋斗的理由。
距离林杏服用龙仙参王还有20多天,徐小白自然不想离开林杏旁边,但是他也不可能完全无事可做。下午的时候,高晓松来到了医院,他本来是来看望林杏和孩子的,不期徐小白正好在这里,两人见面一阵唏嘘。高晓松倒是知道徐小白回来的消息,但是他一直太忙了,没有时间联系徐小白。二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一阵畅谈,把这一年来两人经历的事情都略略说了一遍,各自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下周二,我们部里要开会,你得来一下。”高晓松给自己点上一根烟,也甩给徐小白一根。这医院明文规定禁止吸烟,但是高晓松现在是副部级的大员,即便在高官满地走的帝都也称得上是位高权重,医院的那些小护士根本不敢过来管他。
徐小白给自己点上一根,恍然发觉自己很久都没有抽烟了,嗓子有些不适应,还咳了几下,奇怪道:“你们国安部开会,让我去干嘛。我顶着这个编外人员的名头,其实你知道我跟你们没多大关系。”
“你可不能不来,这会是为你而开的。”高晓松想弹烟灰,却苦于附近根本没有可以用来做烟灰缸的东西。
徐小白手中白光一闪,一个玻璃烟灰缸已经被他放到了桌前,高晓松羡慕地看他一眼,顺手将烟灰弹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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