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箫知道仙儿本来等待院子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来到了门外,看来昨天一夜对“采药歌”的练习,效果显著啊。至少这第一式“空山采药”,已经是窥到了门径。比自己当时练习的时候,进步都快。不由赞许的看了她一眼。
林仙儿对韩箫露出个笑容,站在他后面,对林秋水客气的道:“不知林老板是说我吗?有什么事是仙儿能够帮忙做的吗?”
林秋水乍见林仙儿,神情有些奇怪。眼神里有一抹怦然心动的欣喜,还有一抹似乎是不安的神态。道:“不急,不急。先喝杯茶。”
林仙儿道:“林老板应该知道七天后是我们和孟家的决战,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有话就直说吧。”
韩箫一直冷冷的瞅着林秋水,在揣测他心中的意图。若是发现他有一丝一毫的亵渎之意,他会毫不犹豫的出手。虽然他知道自己可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只要他在,就不容许林仙儿受一丝一毫的亵渎和委屈。
林秋水笑了笑,道:“我听说你自幼对各种草药的分辨及用途,有着异常的天分,也曾自己在白家堡培育益母草,不知道是真的吗?”
林仙儿道:“不知林老板是听谁说的呢?”
林秋水道:“我的伙计时常去堡里送饭,所以略有耳闻。”
林仙儿道:“不敢说什么天赋,不过仙儿确实自幼对一些草药有一种亲近感。”
林秋水道:“哦?我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亲近感’,能详细说一下吗?”
林仙儿略微想了一下,道:“就像人分九等,人有七情六欲一样,在草药里面,也分很多不同的种属,而且草药得天地之势而生,聚日月风雨之精华而长,我感觉它们也都是有自己的思想和喜怒的,甚至可以说是灵魂。虽然有自己的思想和喜怒以及灵魂,但又不像人那样复杂和心怀难料。所以感觉亲近。”
林秋水听了,频频点头,眼睛亮亮的,眼神中有赞许之色。道:“林某爱好侍弄花草多年,奈何资质鲁钝,一直是一个门外汉。今日听姑娘说话,真是微言大义,令林某豁然开悟!”
林仙儿道:“林老板客气了。不知这跟要我帮的忙有关系吗?”
林秋水笑了笑,道:“院子里有一片益母草,姑娘进来的时候,应该看到了吧?”
林仙儿点了点头,道:“培育的很好,仙儿做不到。”
林秋水又道:“在这益母草里面,有一颗毒龙涎,不知姑娘有没有发觉?”
林仙儿闻言,不由自主的扭头往外望了望,道:“素闻毒龙涎是一种毒性很强的草药,不过其毒性如果利用好了,又是很多丹药炼制过程中不可或缺的配伍。恕仙儿眼拙,看不出来有毒龙涎在里面。”
韩箫道:“毒龙涎?不是你平时烤肉时候添加的草药吗?”
林仙儿道:“那是龙涎草,虽然一字之差,用途有天壤之别。不过听说毒龙涎和龙涎草长的极为相似,每年都有很多人因为误食而丧命。”
林秋水道:“不光毒龙涎和龙涎草难以分别,它们的长相和气味,跟常见的益母草也无甚分别,这个你知道吗?”
林仙儿道:“我知道毒龙涎是草药里的伪君子,极善伪装,而且还可以靠吸取周围药草的精华为已所用?”见林秋水点了点头,林仙儿忽然若有所悟,道:“被毒龙涎用来伪装的草药,就是益母草?”
林秋水又点了点头。
林仙儿闻言,看了韩箫一眼,不由跺了跺脚。
韩箫忍不住道:“怎么?”
林仙儿脸色不太好,低声道:“以前给你烤肉,我总是喜欢自作聪明,给你加一些龙涎草的汁液在上面。侥幸不是毒龙涎,不然不是早就完蛋了。”
韩箫闻言,也不由目瞪口呆。
林仙儿对林秋水道:“所以你现在要我做什么呢?”
林秋水道:“我要你帮我从外面那片益母草里,把唯一的一株毒龙涎找出来。”
林仙儿道:“就这么简单?”
林秋水道:“就这么简单。”
韩箫站起来,道:“是不是仙儿找出毒龙涎,你就出手对付孟岐山?”
林秋水道:“君子一言。”
林仙儿道:“好,我去找。”说着转身欲出。
林秋水道:“等等,——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林仙儿道:“怎么?”
林秋水道:“我说的是蒙着眼睛找。”说着,手指挑起旁边一条丝巾。
韩箫闻言,不由怒火上窜,道:“岂有此理,你这明明是故意刁难!”
林秋水悠悠的道:“我没有把握能胜孟岐山,答应帮你出手,是拿命在赌。你说我这算刁难吗?”
韩箫不由看向林仙儿。
林仙儿咬了咬牙,道:“好,我答应你!”说着转过身,道:“箫哥哥,给我蒙上。”
韩箫从林秋水手里接过丝巾,从后面蒙住林仙儿的双眼。害怕她不辩方向,从旁边牵住她的手,来到了院外那一片茂盛的益母草旁边。
韩箫极目看去,只见绿油油一片,全是像水仙一样的叶子,连一片不同的都没有,他觉得自己在这里蹲上一天,一片一片叶子的看,也分辨不出哪一颗是毒龙涎,更何况是蒙着眼睛的林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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