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二看着韩箫的眼睛,少顷,抚掌大笑起来,道:“我还以为是什么稀奇见闻,原来是冥婚,这有什么没见过的,我还——”
韩箫急忙道:“你还怎么?”
胡不二眼睛转了转,道:“你输了,快喝三碗酒。”说着,亲自提起酒坛,给韩箫倒酒。
韩箫无奈,只好连干了三碗,直打酒嗝。接着问胡不二,“你真的见过吗?百色集这里,也有人专门做这个营生?”
胡不二道:“百色集,百色集,什么是百色集?就是各色人物汇集的地方。休说是配冥婚,就是配仙婚,也没什么稀奇!”
韩箫又道:“听说百色集还有一个妓院?”
胡不二哈哈大笑,旋又低声对韩箫道:“我看萧老弟器宇不凡,天香楼的婊儿们,一定会喜欢的。”
韩箫急忙想要辩解,胡不二又道:“哎,这有什么!男人嘛,生来就是要找女人的;女人嘛,生来就是要让男人找的。不然这男男女女还有什么意思。萧老弟到百色集来找女人,我告诉你,那算是来对了。别说你,多少有头脸的大人物,也抵挡不住天香楼那些娘们的诱惑呢!”
韩箫还想再说,被胡不二拉住道:“尽在这里说这些有什么意思,走,跟大家喝酒去!”只得随他过去。开始还很清醒,有人跟他碰酒,他就喝;后来有些迷糊,没人跟他碰酒,他也喝;再后来,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日上三竿,感觉头还微微有些疼。林仙儿递过来一条毛巾给他擦脸,道:“我还怕你成为王大锤那样的酒鬼,现在倒好,你已经超越他了。昨天怎么回来的你还知道吗?”
韩箫努力回忆了一下,道:“好像是谁把我搀回来的吧。”
林仙儿道:“听见小二敲门,说你喝醉了,我还不信。一开门,你就往我身上倒。扶到床上就睡死了。”
韩箫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道:“都怪胡不二。”
林仙儿道:“胡不二是谁?”
韩箫道:“昨晚一起喝酒的一个朋友。”
林仙儿道:“箫哥哥,咱们是初来乍到,你这是第一次与人喝酒,喝醉了我也就不怪你。但你试想,这世道有多险恶,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出门在外,就这么让一个陌生人灌醉了,有多危险?而且,你也是三转战魂,难道不知道运功解酒吗?以后可不敢这样了,你不知道我昨晚看到你,有多担心。”
说的韩箫一辞莫辩。只得笑笑说:“是我糊涂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林仙儿道:“你休整一下,我们吃点饭,赶紧赶路吧。前面就是百色集了。”
韩箫点了点头。本能的用手在旁边一摸,忽然道:“我的刀呢?”
林仙儿楞了一下,看着韩箫,也道:“刀呢?”
韩箫急忙跳下来,整个屋子看了一边,哪里有鬼头刀的影子,不仅对林仙儿笑道:“好妹妹,我以后再也不喝醉酒了。快把刀还我吧。”
林仙儿见状,急得快要哭出来,道:“我昨晚只顾着担心你,真的没见你的刀啊。现在想来,好像你回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佩刀。对,我是直接扶你到床上的,你身上若带着刀,我一定发现了。”
韩箫跺了跺脚,道:“糟了!”急忙跳出来,到大堂里询问老板和昨晚的那个伙计。俱言没有见到。
韩箫又问昨晚喝酒的客人,却被告知一大早都已经退房了。真是懊悔不已。饭也顾不得吃,和林仙儿追了出去。
林仙儿道:“你再想想,一点也没印象了吗?”
韩箫努力回想了想,咬着牙道:“一定是他!对,就是他!”
林仙儿道:“谁?”
韩箫道:“胡不二!他昨晚故意邀我喝酒,好像后来还在我背后拍了拍。对,他一定是个做贼的,我早该想到了。”
林仙儿不仅疑惑的道:“为什么早该想到他是做贼的?”
韩箫想起昨晚胡不二讲的关于两个妇人喜好的见闻,心想,若不是做贼的,安有半夜潜入人家里的。只是这些话,是断不能对林仙儿说出口的。黑着脸笑了笑,道:“胡不二偷了我的刀,一定是拿到百色集变卖,我们要快点赶到!”正好看见有人赶了几匹高头大马,不由分说买了一匹,和林仙儿骑上去,疾驰而去。
这马虽然比不上火云驹瞬息数里的脚程,但也风驰电掣。赶到下午时分,只见人来人往,远远的一座高大的门楼,中间匾额上古朴遒劲三个大字,“百色集”。
终于到了!
韩箫和林仙儿下马,带着铁獒,走入百色集。
只见高矮胖瘦,男女老幼,形形色色,穿梭来往;也有挑担的,也有插旗的,也有擎鹰的,也有伴虎的;也有胖,也有痩,也有丑,也有俊。两旁高低错落,屋宇林立,摊位毗邻,填满街道;也有做饭的,也有住宿的,也有卖刀的,也有卖药的;也有叫,也有喊,也有笑,也有嚷。果然是百色汇集,囧非雀灵镇可比。
正走着,韩箫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忍不住大喝一声:“胡不二,站住!”
胡不二吃了一惊,回头看见韩箫,笑了一下,然后急忙往人群里一钻,撒腿便跑。
韩箫怒不可遏,挺身便追。
谁想这胡不二身法灵活,在人群里左钻右突,一时竟抓他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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