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扬古的家仆?”胤禛话语中充满着怒气,“也就是说福晋和他早就认识?”
“据费扬古家的老仆说,刘伯堃是札合的伴读,从小与福晋一起长大。”迟朝说。
胤禛攥紧了拳头,狠狠地说:“青梅竹马?”
“可能不止……”迟朝有些吞吐。
胤禛一道厉色扫过迟朝的脸,如同严冬冰霜。
迟朝紧张地说:“福晋大婚前一日,二人好似私奔了,但未成功。”
静……只能听得到胤禛粗重的呼吸声和关节扭紧的声音。
“杀,给我杀了他!”一声怒吼响彻清音阁。
傍晚,饮澜居设宴
立言笑容可掬地举起酒杯,说:“这桌酒席早就备下了,原是妹妹献给姐姐的寿宴,晚了几个月到,不介意吧!”
亦蕊笑道:“妹妹一片好意,姐姐早已领受。如此盛宴,太过客气了!”
“怎会?姐姐可是嫡福晋,不是鲍参翅肚,怎配得上姐姐的身份?”立言一饮而尽。
胤禛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全然不顾二女对话。忽然,他对立言说道:“你!过来!”他拍着自己身边的位置。
“上首的位置,只有王爷和嫡福晋能坐啊!年福晋怎么上去坐了?”众人私下嘀咕着。
立言款款站起,眼睛迷人又勾魂地看着胤禛,由清凤搀着,大方地走到胤禛边上,行了礼,娇滴滴地说:“王爷……福晋……”话音未落,胤禛已搂住她的腰,手上劲力一沉,立言惊呼地坐落在他怀里。胤禛摸着立言的下颌,低沉地说:“斟酒!”
二人间亲昵的举动,放大到众人面前,立言羞得面颊发烫,但又不得不为胤禛倒满酒杯,端到他的面前,嗔声道:“王爷,酒……”
“喂我!”胤禛魅惑的声音在立言耳边回荡。
立言心神荡漾,在众目睽睽下,她的手在发抖,酒都溅出来了,却怎么也送不到胤禛嘴边。胤禛覆上她的手,强制地将酒杯递到唇边,就着纤纤玉手喝完。正当立言如释重负的时候,胤禛搂住了她的头颅,吻住了她的唇,将酒徐徐地送到立言口中。立言喝的是梅子酒,而胤禛喝的是汾酒,酒的辛辣劲将立言呛得眼泪与鼻涕都流出来了,她的脸红得像含苞欲放的玫瑰,羞得不敢张开。胤禛仍不放手,拖着她的手,眉目中充了调戏的爱意。
席下众女已躲开视线,羞于再看,随风总会送来一些嫉妒的言语,不屑的眼神。只听亦蕊说:“歆儿,这去岁酿得桂花酒真是不错,清甜而不腻。”
语歆不愿抬头看席上你情我侬的表演,幽幽地说:“妹妹倒是觉得甜得过腻了些……”瑶夕、淳静遇难的事,立言有逃不掉的责任,见到这个女人与夫君亲热,心中生出妒忌与怨恨。
武嫒雪打破僵局,说:“听说年福晋备下了精彩的歌舞,何不请出一观?”
立言拼命挣扎,欲出胤禛的怀抱,说:“是啊,是啊,王爷,你别这样……让妾身走吧!”
胤禛说:“还准备什么歌舞,让福晋跳不就行了?”
一言惊四座,众女的眼神簌簌地向亦蕊身上射来。亦蕊笑道:“王爷玩笑了,妾身并不擅舞,还是别丢人现眼了。”
“不擅?”胤禛眼中出现了一个如花间精灵般的仙女,用生命在翩翩起舞,而现在,精灵说她不会舞?“哈哈哈……看来,是爷请不动您大驾?”
亦蕊不卑不亢地说:“王爷哪里话,若一定要妾身舞上一曲,都是自家人,落个笑话也无妨?”说罢,她走下舞池。
“就……”胤禛抓起立言手中的团扇,向亦蕊掷去,“用这个跳!”
亦蕊恭敬道:“是,王爷!妾身因平日不舞,未备舞衣,妾身换双舞鞋就来。”
谈不上什么舞鞋,就是把花盆底换成了普通了绣花鞋。乐师问:“福晋,跳什么?”
亦蕊面无表情,说:“随便吧!”
一首优美而凄宛的《点绛唇》响起,这舞曲描述的一位深闺中梳妆的美人,等待爱人的归来。前段轻缓,中段欢快,后段带着些幽怨,是常见的独舞曲目。舞曲奏了一小段,亦蕊方如梦初醒,像木头一样机械地挥动手臂,在原地傻傻打转,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微笑。跳得如此糟糕,真可以用丑态百出来形容,若不是胤禛当日在花间亲眼所见,真以为亦蕊不会跳舞。
“够了!你就给爷装……装……装到什么时候?”胤禛摇摇摆摆地从席上晃下来,右手揪住亦蕊的前襟,双目中要迸出火光,“你倒底想怎么样?给爷拿只匕首来!”
胤禛左手执着匕首,冰凉的刀锋贴在亦蕊的颊上,怒道:“说,你心里倒底在想什么?”
谁都没料到会有这种场面,语歆、凝秋不敢上前去夺刀,怕伤了亦蕊,只能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亦蕊唇上浮出微笑,双眼阖起,不发一言,完全不害怕匕首划下,造成破相的惨局。
胤禛看她置生死于度外,反而不知如何是好,右手用力一掼,将亦蕊摔在地上。
亦蕊扭伤了脚踝,一身狼狈,凝秋扶着亦蕊行礼道:“王爷,福晋扭伤了脚,可否由奴婢先扶她回福熙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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