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蕊打趣道:“龙生九子,肩负使命各有不同。妾身怎忍心让一条飞龙,变成平凡的毛毛虫!”
胤禛大笑起来,轻轻捏捏她的鼻头,宠溺地说:“会说笑话了,今个儿精神头不错,得把鸡汤喝得一滴不剩,否则……”他故意板起脸,“以抗旨论!”
亦蕊佯装害怕:“皇上英明,臣妾遵命!”说罢,二人忍耐不住,又大笑起来。接着,胤禛唤起雯冰霏月等,服侍亦蕊洗漱、进食。不知是近日亦蕊病情有所改善,还是那碗人参鸡汤功效显著,过了半个时辰,亦蕊并无像往日那般疲惫。胤禛甚感欣慰。也看出亦蕊却似乎满怀心思。果然漱口后,亦蕊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皇上,弘时现在怎么样了?”
胤禛一怔,说:“你看出是弘时?”
“唉……”亦蕊轻轻叹息,冲雯冰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带着所有宫人摒退下去。亦蕊又说:“那日,妾身看弘时如此紧张,已察觉不太对劲。后,一直处处留心,发现弘时紧张的目标,并非天威,而是那药葫芦。妾身猜测,那葫芦中必有玄机,便倒出药丸查看。谁知道细细一嗅,便觉头昏目眩,不醒人事。妾身清醒后,一起努力回想当日之事。不过,以弘时的胆量智谋,应该不是主谋,只是个帮凶。皇上,切莫打草惊蛇!”
胤禛叹道:“知我者,莫若蕊儿。朕已见了这个主谋,却又放了这个主谋。”
亦蕊道:“皇上,既以知主谋何人,为何放虎归山,恐怕他会……”
胤禛苦笑道:“朕已不是第一次知道他要害朕,也不是第一次养虎为患了!”
“难道又是允禩?”亦蕊说。
胤禛无奈地叹息一声,将弘时与允禩之间的阴谋一五一十地说了。最后,他说:“允禩信誓旦旦,弘时是李怡琳与他人所生,并非朕的骨肉。以朕对老八的了解,他是个伪君子真小人,却也不屑散播这种流言,更不会赌上身家性命。”
亦蕊沉着脸,说:“的确有几分可信,依李怡琳的性子,为了争宠上位,没有做不出来的事。那么,奸夫是谁?”
胤禛望了亦蕊一眼,到嘴边的刘伯堃三个字,却变成了“不知道。”
亦蕊说:“无论如何,稚子无辜,在这件事上,弘时并没有过错。只是他听信允禩之言,居然……唉……糊涂啊糊涂!不过,事关皇族血统清白,也不能听信允禩一面之词。必须要揪出那奸夫,滴血验亲,否则无凭无据的,定不让人服气!”
胤禛愤怒地说:“这种事情,难道还让朕张贴皇榜不成!”
亦蕊安抚道:“皇上息怒。这种事无需招摇,只须一计。”
“计?”胤禛俯下身去,亦蕊贴耳细细嗫语。
圆明园。上下天光
空荡荡的屋子里,弘时烦闷地来回踱步,允儿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不断出言抚慰:“时儿,父子哪有隔夜仇,过段时间,额娘再去求皇后娘娘说情,皇上定会原谅你的!”
忽然,一声尖利的女人叫声,钟氏抱着个破枕头疯疯癫癫地闯入正堂,着急地说:“夫君,快找太医看看永珅吧!你看他的小脸,烧得通红……多可怜……”她流着泪,将枕头贴在颊上来回磨蹭。
允儿怒道:“来人,是谁让这个疯妇到处乱跑!来人啊……”
弘时被钟氏扯得摇摇晃晃,他说:“额娘,你喊破了嗓子试试,又怎会有人答应你?”原来,自胤禛下令幽禁母子二人,除了把守宫门的侍卫和定时送饭的太监,已无一宫人伺候。
“额娘……”这时,弘时的嫡福晋董鄂氏风急风火地快步进殿,“额娘,是妾身不好,没看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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