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去,发现是一个药田,一个诡异的药田。密密麻麻大约有几公顷都是种植地,满满当当种植着一些红色的花儿,那些绽放的极为妖艳的花朵,里面的芯蕊随着气流在不断摇曳着,魏谦发誓他从未见过这样美丽,这样仿佛凝视久了便能把人魂魄吸走的花,甚至魏谦觉得这样美丽的花其实就不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好想将这些花全部带回去,占为己有……
但是下一秒,他却做了一件令人措手不及的事情,他将背着的伪装好的炸药猛地抛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至极的抛物线,随即在落入花田的那一瞬间,猛地炸开来刚才还娇艳欲滴的花朵瞬间被炸得湮灭无迹,只剩下一堆堆的烟灰,缓缓落地,沉在沙底彻底告别了这个世界,也结束了它们在这个世界的作恶。
是的,销毁这些花就是他今天的计划,因为凭他的广阔阅历,他也对这蛊虫有些许了解,知道蛊虫分为子母蛊,子蛊寄居在人体,而母蛊则是以植物的形势成长,并且会认主,想要养这些毒物必须要以人体提炼尸油每天定时定量浇灌,长期下来便能控制这母蛊达到控制被种子蛊的人的心智,而他在外面的墙壁上所摸到的滑腻液体还散发着恶臭的便是那尸油。
只是当时没有想那么多,现在细细想来,必定是尸油无疑,并且他进来的时候还假意被蛊花所迷住心智,这才迷惑了暗部的人放下防备得以摧毁这毒物,看着面前一片火海,没错一片火海,他自制的炸药不仅仅是威力巨大,还有加倍的火油在里头,可以说只要是能燃烧的就绝对会烧的一干二净不可能停下,直到一切化为虚无。
“忍了很久吧!还不出来?”魏谦沉声道,目光冷冽的扫向药田的某处,随即一阵沙沙的声音一个红色的身影缓缓现身,那是一个容貌无双的脸庞,但是毁掉那惊心动魄的美丽的是那苍白似死人的面色,还有那嘴角残忍决绝的冷笑与愤怒,一身红色嫁衣虽已残破不堪,却依旧隐约能看见那精湛绝伦的绝妙刺绣,赤裸着脚丫白皙似雪涂着蔻色甲油,妖艳无比惹人垂怜。
不过令魏谦稍感安心的是,这女人也许狠毒,但最起码还是个人,不是自己心里想到的最糟糕的事情,她不是丧尸,因为如果是丧尸的话,有着堪比人类的智商的话,那估计就是整个世界的灾难了。
魏谦看着眼前的女子,笑的一脸痞,“小妞,你叫什么名啊?”女子一愣,随即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混蛋烧了我的花田,还有脸在这跟我嬉皮笑脸的?”说着便举着尖利指甲朝魏谦冲了过去,瞧着女子一脸痛恨的模样,魏谦无奈的耸耸肩,还满脸无害的用手拱拱鼻头,那女子见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反而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来,满脸的惊疑不定,声音尖锐带着不可置信,“你究竟是谁,到底要做什么?”
魏谦看着女子,面上淡然,“我给你机会解释。”女子有些懊恼的垂下头颅,随即恨恨的看着魏谦,声音带着一股丧气问道,“你这臭男人,是怎么知道我的?”
魏谦变魔术一般不知从哪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女子看着他那纸巾神色有些惊愕,“作,作什么……”话刚出口,她才猛地发现自己的泪水已经不知道何时遍布脸庞,灼热的泪珠如铁烧一般刺痛着她的手臂,她没有接过纸巾,只是捂着面庞缓缓蹲下无声的啜泣着,肩膀一耸一耸的看得出来情绪波动很大。
过了许久,她才倔强的用衣摆的搓了搓自己的俏脸,擦拭干净脸上的泪珠,随即站起身来,背挺的直直的好似一只骄傲的孔雀,美眸看着面前的男人,咬着下唇,好半晌她才轻声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但是我想说我是真的没有伤害镇里的人的意思,我的初衷是想帮助他们的!”
声音空灵带着柔和,如一阵清风划过魏谦那本无波动的心池,泛起丝丝涟漪。看着女子娇俏绝美的容颜,他轻叹出声,“我也只是猜个大概,具体的你慢慢道来吧!我可以洗耳恭听,或者,我可以提供给你更好的意见。”
“我叫乔灵儿,我通过了解知道现在的世界已经不是我所在那个时候了,我所在的地方是你们口中的清朝,记得那年我十七,父亲是江南有名的富商,财力惊人,我在儿时就被订下了姻亲与大漠北方的太子,就在我被送去大婚的那天整个车队遇上了泥石流,我也被卷入其中,但我是幸运的那个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在一个透明的石棺里,并且发觉自己浑身动弹不得,我在那石棺中不断被迫接受着一些本不属于我的东西,那种感觉万分痛苦,就好像一条条毒蛇钻进我的身体里吸食我的血液。”
她的身体微微颤动着,瞳孔中映射的是满心的恐惧,看来那段黑暗的回忆真的在她心里埋下阴影,她停顿半晌继续道,“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熬过去的,反正我感觉那是过了很久很久,直到我感觉浑身血液都被抽干后我昏迷了,再醒来我就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山洞里,而且我发现我又能动了,而且脑海中还多了许多不一样的东西,但是千篇一律全部都是关于蛊术的,那之后我便学会蛊术。”
“长途跋涉来到这个小镇,镇上的人们都很友好,并且都夸誉我的美丽,但是只有一个,便是这个小镇的镇长,刘庞。他是一个色欲熏心的糟老头,经常剥削镇民,看见我以后说要娶我,我自然不答应,但是有一天我再次去到他那的时候却发现了他竟密谋想要做贩卖人口的生意,我自然不会眼睁睁看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就半推半就的与他成婚,但是却没想到那老家伙早有留一手,在各大水源里下了药,并且还是我熟知的蛊毒,我当天在婚礼上发放的香烛便是特意来压制那蛊毒的,但那香烛具有致幻作用,所以人们都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平常做些事情都是我来安排他们,一旦他们不再闻那香烛便会回复神志但是体内的蛊毒却再也不能被收敛,就像那位猝死的小二。”
说着她幽幽的看眼神色不明的魏谦,表情幽怨,“这下你还认为是我杀害了董二柱吗?”魏谦表情不动分毫,“董二柱生前说过你是在拿他们当容器,还害死了他妻儿,对你恨之入骨,你如何解释。”
乔灵儿表情憎恶,“还不都是那个老混蛋刘庞,在拜堂之际突然凑上来要亲我,我自然很抵触当场便把他给打的只剩半条命,他这才明白我根本不是真心想要嫁给他,就在所有镇民面前颠倒是非,说我是妖女说我是草菅人命,会吸食他们的精气,当时镇民们暴乱我只得将刘庞囚禁起来,随后便使用蛊毒暂时控制住糟乱的群众,但是我却发现刘庞下的蛊很是毒烈,以平常驱蛊方法完全不可能做效,便只得将计就计接手刘庞的花田,暂时控制住他们,直到现在我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驱走那蛊,除非以我自身为灵,将所有子蛊都吸附过来,这才能挽回他们,毕竟那蛊在身体里越久,对人就越不好,但是我余愿未了,我不想就这样离开。”
魏谦虽然很心疼这美人的遭遇,但他必须以大局为重,单刀直入,“你还有什么心愿,说出来我看能不能帮忙。”言下之意就是你必须死,而镇民也必须救,毕竟一人万人,其实根本不用两难不是吗?但是看着乔灵儿那有些落寞的神情,魏谦到底还是有些不忍,正欲开口,却听见她说道,“也是,我一个早该在百年前就死掉的人,如今能在死前做这样一件好事也是功德圆满不虚此行了不是吗?公子我希望你从刘庞那里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是一本书,我翻遍整个城主府也没找到,那是我爹娘的遗物,辗转多年我打探到是在青海镇历任城主手上,这才来到青海镇,这是我唯一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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