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欢迎?”云修锦轻抬眼皮,眸底有一道寒意隐有破空之势。
庞清影马上神色一正,“怎么会呢,我就是奇怪你怎么回府了。”
信誓旦旦的,仿佛完全忘记了前头那矛盾的话语。
两人对视之间,庞清影愣是梗着脖子,与云修锦暗中较量半晌。不过最后还是败下阵来,论阴冷诡异,让人毛骨悚然的能力,庞清影甘拜下风。
收回目光,她转而搂着云修锦的健腰,往怀中一躺,权当一个免费的大靠枕了,“你觉着本姑娘这消息放得可是时候?”
这世上,知道她是魔教教主而又是刺金阁主的,除了刺金阁最初跟她的几个人外,也就云修锦了。所以她倒是不用憋着。
云修锦搁在她腰上的大掌紧了紧,庞清影只觉呼吸一滞,便听耳后根处响起淡淡幽幽的声音,“为何要如此?”
这是生气了。
庞清影暗自吸了口气。这样的语气,她似乎听见过许多次,但这次似乎是怒气最重的一次。
不过有些事情,她是不会妥协的,“云信野要南下平乱,彦迟在京中策应,如此一来,不就没南蜀什么事了吗。而你的婚事得由云帝做主,我总要做点什么,推一推自己的婚事不是?有些事与其让你来,还不如我自己做。”
最后一句话给云修锦听到的第一反应就是心里一痛。他也说不清为何会心痛,所以沉默良久才不愉道:“你不信我?”
凡事都亲力亲为,必然是不相信别人,只相信自己。大婚一事,上次在宫里被阻那是意料之中,如今,战事迫在眉睫,若是无事逼云帝,那恐怕到南蜀使者离开云都都不一定能赐下婚来。
但这是,云修锦原本没打算让她插手的。毕竟是一女子,若是有父亲,有哥哥,有男人在,还要自己去做,那不是显得他们都很无能很可笑吗?
这女人的心,真想刨出来看看,是什么做的。
锦世子从来都不是个会任由自己受委屈的人。心里想着,修长的手指便一路从庞清影的腰际攀上心口。
食指在离心脏的位置轻轻点了点,那指尖的凉意惊得庞清影的心脏本能地漏跳一拍。这才意识到某人恐怕不是生气这么简单。
举手握住他的手,庞清影扭头,恰巧捕捉到他眸中一闪而逝的痛意。
心尖一跳,她张了张口,凝视了片刻后才苦笑道:“我信你的,云修锦,我知道由你和大哥出手定也是能成事,但我只希望,自己能为此做点什么,否则我会很怀疑我存在于这个世上的价值。就像你不满我抛开你们直接将教主令的消息传出去,我也会害怕明明与我有关的事情里却没有我的身影。”
这大约是她心底埋藏了许久的声音,得了一契机,便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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