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临时加班,领导下来检查安全生产,更新晚了,不要见怪)
连天碧水,中有翠岛,其形广大,三面环山。山势险恶,工事林立,岛内虚实,尽藏其南。绕行其东,豁然开朗,勃勃生机,尽显其中。船厂码头,工坊密布,耕田渔场,军堡民宅。
这里就是定边军魂萦梦牵的家园,这里就是川浙男儿梦想中的海外仙山,须弥岛。
整整被吊了月余的胃口,曾经在心里无数次想象它的模样,是困苦的荒岛?是异国他乡?是神仙居处?还是辽南铁壁?当须弥岛终于露出真容,陈策以下数千川浙好汉,心中的种种设想再一次被推翻,唯有震惊和窃喜,傻傻地看着他们未来的归宿。
沈重得意至极,指着熙熙攘攘的码头,哈哈大笑道:“弟兄们,欢迎回家!哈哈…”
可未等沈重抒发完心中的快意,便目瞪口呆地看着码头上鹤立鸡群的一人,那样猥琐那样熟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硬是将腹中的得意死死压了下去。
只见那人身材瘦弱,身着麒麟大红袍,黑冠之下一张敦厚的笑脸,正虚头巴脑地拱手相迎,怎么看都觉得不怀好意,正是曾掌御马监的大太监,孙隆。
孙隆远远看见负手冷脸而立的沈重,心花怒放间连声吩咐,然后一叶扁舟而来,手脚灵敏地顺着软梯攀沿而上,一蹦三窜地来到沈重面前,也不管沈重的鄙夷嫌弃,热情似火地一拥而上,将生死兄弟沈东海紧紧抱住,然后热脸贴上冷屁股,将一连串的阿谀奉承和浓情蜜意滚滚而出,感动得沈大人连连推搡,却怎么也避不开仗义忠厚豪爽多情的孙公公。
好容易摆脱了奸情似火的孙隆,打发了知情识趣的陈策等人,指挥室里摆下香茶,沈重冷然而视,孙隆尴尬地左顾右盼,两人竟是一齐冷场。
好半天,沈重指着孙隆气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自从遇到你,我就没碰见过好事,一直倒霉到现在,小子有心理准备。”
孙隆无辜地苦着脸,咂着嘴说道:“瞧你说得这混账话,枉费咱家为你牵肠挂肚,忙前忙后,还不远千里来看你。”
沈重用鼻子哼了一声,冷冷道:“行,机会给过你了,是你自己不说。即是只为来看我,那小子就好吃好喝招待,金银珠宝送客,你老人家可不许提一句天子和朝廷的屁事。”
孙隆忙道:“别啊,我的沈大监军。”
沈重冷笑道:“看看,就说你是虚情假意,马上就要露原形了吧?”
孙隆嘻嘻一笑,上前搂住沈重肩膀说道:“胡说,咱家当然是来看你的,哎哎,别急,当然也顺便替天子给你传旨。”
沈重翻着白眼,伸手说道:“明旨小子就立即摆香案叩头,暗旨就赶快拿出来,反正肯定没好事。”
孙隆坏笑道:“这个,天子也觉得不好意思,所以让咱家给你传的乃是口谕。”
沈重长叹一声,仰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道:“那就更没有好事,说罢。”
孙隆苦笑道:“你的军报入京,天子震惊,急召熊廷弼赴京于平台奏对。熊廷弼献了辽东战策,便是以定边军和朝鲜为辽南铁壁,以互市和赏赐利诱蒙古从西北威压建奴,另抽调九边精锐出关防御广宁和山海关一线。”
沈重疑惑道:“熊大胡子说得不错啊,这也正是我的方略。那天子派你来须弥岛,又有何用意?”
孙隆答道:“当时辽东实情不明,天子只得暂时任命熊廷弼为右都御史,为辽东可能出现的最坏结果预作准备。谁知三月底,薛国用、王化贞还有你的急报先后入京,天子和朝廷才知道辽沈战败,十八万大军灰飞烟灭,辽东大局已是大坏。”
沈重冷笑道:“所以呢?”
孙隆摇头叹道:“所以天子加熊大胡子为兵部尚书,起复辽东经略,又要从京营选调五千精锐,护送熊大胡子赴辽。可是熊大胡子看不上,说什么京营疲弱不堪一用,如今山海关危急,需有强军坐镇。”
沈重听了得意道:“所以熊大胡子就点了我定边军的将,是吧。看来熊廷弼也知道我定边军,乃天下第一强军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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