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铃木侑志束手无策的时候,边上忽然“砰”的响起了枪声,正好打中了苏成子的胳膊。铃木侑志恼怒地看去,闯祸的正是那个报信的士兵。
负伤的苏成子迅速躲到了一个简陋的矮墙后面,强忍着钻心地疼痛大声道:“弟兄们,咱们和鬼子拼啦!”
一时间枪声大做,日军几个士兵中枪倒地,已没有心思追查率先打枪责任的铃木侑志下达了开火,歼灭支那军队的命令。
骤然响起的枪声让村子里的老百姓惊恐失色,纷纷关上了窗户,掩紧了房门。
没有重武器,人数又少得可怜的帝国国防军第二集团军某团4连2排3班的十二名战士,被对面日军的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班长,鬼子太多了,先撤吧。”狗蛋冒着弹雨副扑匍匐到了苏成子的面前。
“放屁!”苏成子还击了两枪,说道:“我们撤了,这的老百姓怎么办?咱们柳总司令那次可说过,这些鬼子都是畜生,没少糟蹋咱们中国人,他妈的,今天大家伙都死在这,也不准撤退半步!”
趁着鬼子的火力稍稍减弱了点,苏成子大声道:“全班,报数!”
“张二娃。”
“孙贵。”
“狗蛋。”
……
苏成子喘了口气,草草包扎了下伤口,还剩下八个兄弟,四个战友已经倒在了这里。
铃木侑志心情恶劣到了极点,这仗打得有点莫名其妙,刚才报信的士兵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这让他有了一丝上当的担忧。最让他生气的是,自己上百个精锐的日本士兵,居然在对面顽强的支那士兵打击下,阵亡了十几个。
现在这仗不打也得打下去了,希望能够抓到几个活的支那士兵,不然以后没法向长官交代。
象是输红眼的赌徒,铃木侑志疯狂地命令士兵进攻,再进攻,在他的指挥刀挥动下,日兵低着头向三道沟发起了一次又一次地冲锋。
苏成子又扔出了一颗手榴弹,看见炸倒一片鬼子,乐得“呵呵”直笑,往腰间一摸,才发现手榴弹没了。
低低地咒骂了一声,举枪瞄准,射击,又准确地打倒了一个日兵,这才头也不回地道:“3班,报数!”
“狗蛋!”
声音到这就停了。
苏成子诧异地回过头,发现刚才还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全部倒在了自己的周围,就在半个小时前还活蹦乱跳的兄弟们,已经永远失去了生命。
狗蛋发疯似的压上一发发子弹,一下一下地扣动扳机,早就忘记了害怕的狗蛋,现在心里想的全是为弟兄门报仇。
抹了一下眼泪,苏成子抽空点上了根烟,重新把枪瞄准敌人,问了句:“狗蛋,打死几个鬼子了?”
“三个,班长,你呢?”狗蛋反问道。
苏成子放了两枪,从身边战友的尸体上找到了几颗手榴弹,把盖子一个个拧了下来:“老子可比你强,连炸带打的,估计能有十来个。啥叫老兵,咱这才叫老兵,就你那新兵蛋子,起码还得跟老子学上三年。”
“你就吹吧你。”狗蛋不顾班长的大声抗议,从苏成子手中硬是抢走了两颗手榴弹,用劲扔了出去。
“狗蛋,家里还有什么人不。”苏成子扔掉了嘴里的烟屁股。
“还有一个老娘,班长,你呢?”
“老子孤家寡人一个,打死那么多鬼子,死了不冤了,狗蛋,你先跑吧,记得好好照顾老娘,有空来看看老子,别忘记带两瓶好酒来。”
“少来了,班长,合着你当英雄,让我当逃兵?甭想这美事了。”
“小王八羔子,这也能被你看出来。”苏成子的眼中湿湿的:“也好,将来进了英烈祠,咱哥俩做个伴。”
终于,最后一颗子弹打了出去,最后一颗手榴弹扔了出去,士兵光荣献身的时刻也已到来。
“3班,全体,上刺刀!”苏成子从矮墙后站了出了,紧紧握住了步枪,枪上的刺刀散发着闪闪的寒光。
狗蛋站在了班长的身边,稍显瘦弱的身体站得笔直。
傍晚夕阳下山前的一抹阳光照耀在了两个勇士的身上,似乎将他们定格成了两尊不朽的铜像,他们的耳边,好像响起了威武雄壮的国防军军歌: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
当铃木侑志以阵亡四十多人的代价夺取了三道沟后,除了遍地的死尸,他什么也没有得到,而翻遍了整个村子,却根本找不到什么日军的侦察兵。
一无所获的铃木侑志终于明白自己上当了,但支那人为什么那么做,他根本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回去后即将面对的军法。
这时的铃木侑志,彻底变成了一条被逼上绝路的疯狗,他让士兵把三道沟所有的老百姓集中到了一起,将男女老少分成了几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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