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经历了一场血战,潼关的修士都很劳累,又添了几名伤患,每当恶战过后这里都会举行一场庆功会,鲜血与狂欢总是并存。
白天的近两百名死士都已经焚烧干净了,斥候们细细查探过他们的尸体,体内都有许多积水,身体有浮肿,入神了几具尸体查探记忆原本都是普通的村民,因意外被淹死又被种下下等黑莲成为红海死士,一些修为高深的修士在他们脑海里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青年,然后记忆便终止了,几具尸体都是如此,萧剑宁刚回来不久就得此消息,眉头也皱了起来。
篝火通明,各个营地门口都支起了支架,有的烤肉有的炒菜,香气弥散勾人馋虫,画坊所在的营地前则摆满了美酒任人索取,以前的庆功会上前来取酒的修士壮士总要与这里妩媚撩人的姑娘们调笑几句,如今却是越发不敢了,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宁宁一出手就镇住了许多人,万一惹恼了这些姑娘往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不仅这些壮士不敢,一直和宁宁相处很好的余小茶也拘束了许多。
余小茶一脸未经世事的模样,在剑阁时她是帮人捧剑的剑侍,接触不到高深的剑法,她一直侍奉的剑修有了成就后也想给她谋条后路,于是便写了封推荐信让她去楚家学刀,到了楚家后楚狂歌有意栽培她,是而时常带她去看锻刀炉中的壁画,希望她在刀法造诣上能够有所指摘,然而自古以来剑士鲜有弃剑学刀者,余小茶也不例外,对刀法一点兴趣也没有,每每看壁画时眼皮千斤重,不是打盹就是叹气,在楚家一年时间里刀法一点没学会,连本身有点根基的剑法也跟着退步不少,楚狂歌哪敢再误人子弟下去,连忙修书一封把她送回剑阁,那名有了成就的剑修也着急起来,生怕侍奉了自己六七年的小丫头就这么平凡下去,思来想去觉得她勤勤恳恳是个炼丹的好材料就托关系将她推荐到一元宗去学炼丹,而且让她跟随颇有名气的柴玉手小道士,没想到的是柴玉手身边有个叫阿离离的迷糊小尼姑,对她胡乱教导一气炸了好几锅丹药,一元宗的炼药师实在受不了又把她送了回来。
余小茶回来后每日看见那名剑修愁眉苦脸,唉声叹气,自觉愧疚非常,不知哪日看了书上金戈铁马的军旅生涯便生了到边关立功的念头,这个念头一发不可收拾,她趁着某天天还未亮就匆匆忙忙收拾行李来到了潼关,路上情形不必细说,不太平的世道,不安全的旅途,来到潼关时她不爱说话,被分到画坊的营地还因为一腔女侠气概不想学跳舞,今天却一改往常一心一意给那些壮士取酒。
“宁宁姐姐,严壮士没有来”,两百坛酒已经一坛不剩了,这里修士虽然多,但都是熟面孔,放在以前严虎一定第一个来,今天却没见到他人影。
宁宁笑道:“还好没来,他方才要是来了我少不得让他好看,既然没来说明还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待会儿我给他送一坛去,省得他想不开”,
余小茶抿嘴笑,正要说什么墙外忽然电光大作,蓝色的电光交错腾空,一阵惊人的气势滚滚荡过,众修士一惊就摸起身旁的兵器。
“众位不必起来,雷老前辈让大家尽管狂欢”,进来的人大声道,又招呼几个人把大门也给关上了。
“雷老前辈既然这么说也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小茶,我们喝酒去”,宁宁拉着她的手向剑阁的营地走去,余小茶担心地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电光照亮了整个天空,一股黑云压城的气势凝结在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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