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岳定脸色灰白,喃喃地道:“当真不能了吗?”
郭大路道:“就算是我有这个能力,吕公公你真的想接上那话儿吗?你可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权势富贵,都是因为没有那话儿才得到的,如果重新接上了,后宫之内还能容你吗?老皇帝就算是再体谅你,也不可能让你贴身伺候了吧?到时候,你只能黯然出宫,嘿,我可听说,朝中有些大人物对你很是不满意呢,你出了宫,失了圣上的庇护,恐怕连京城也出不得,不明不白就死在哪条小巷中了!”
吕岳定其实也是突然听到郭大路说能让太监有子息,一时冲动之下,磕头相求,可现在听郭大路细细给他一分析,他也清醒过来,是啊,自己如今的一切都是靠那下身的那话儿换来的,如果那话儿回来了,荣华富贵却离自己而去,甚至因此有性命之危,那、那不是折腾了几十年,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吗?
不甘心啊!
自己虽然是个太监,却也有老伴--对食有宫女,也有子女--亲戚过继给自己的儿子女儿,良田金银,更有那几座几辈子吃喝不愁的煤矿,自己真的愿意失去这一切吗?更不要说,太子爷对自己一直怀恨在心,一心想除了自己了!
吕岳定长叹一声,刹那间似乎又老了几岁,摇摇晃晃站起身,勉强向郭大路行了个礼,干涩着嗓子道:“在下鲁莽了,打扰了后龙先生,真是罪过。在下颁过了圣旨,这就告辞回京。”
吕岳定蹒跚着脚步,刚走到门边,身后突然传来郭大路一声轻笑:“吕公公,我只说没办法接上那话儿,可没说不能让你有子息啊。”
吕岳定顿时愣在门口,就连在旁边支着耳朵听的郭兰英也怔住了--郭大哥这是在说啥啊,男人的那话儿,可不就是子孙根吗?没有了那话儿,怎么可能传宗接代呢?
吕岳定没有回头,声音如同风中残烛一样飘忽:“后龙先生,您、您就不要戏耍老朽了,您身为科学门掌门,神通广大,老朽只不过是个废人,您又何苦捉弄我?”
郭大路正色道:“吕公公,我并没有捉弄你,此事说来话长,兰英,别傻站着偷听了,给吕公公端个凳子,送杯茶上来,我细细解说。对了,你做下笔记,其实这是生理卫生课的内容,我早该在义学上讲解的,只是怕太过惊世骇俗,这才暂时搁了下来。”
吕岳定和郭兰英都呆了,这让断根之人重获子息,乃是可与断人生死,不入轮回相同的通天法术,可郭大路居然说,早就想将这法门在义学上宣讲了,这义学里面不少都是大字不识一个,刚刚开始学拼音的蒙童啊!
这讲究是何等样的法术呢?
就连吕岳定虽然心情大起大落,可也起了好奇之心,干脆收拾起心情,安坐下来,捧着一杯热茶,听郭大路就在床上讲起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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