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哥进京城,当国师,那当然是极好的,可一想到自己也要跟着进京,天天和那些脑满肥肠的官府老爷们打交道,浩哥儿就是一阵头痛。
郭大路一怔,没想到浩哥儿居然在担心这个,但他也很快皱起了眉,还别说,浩哥儿的担忧的确有引起道理,自己在后隆村折腾,虽然与朝廷方也有所合作,但从来不主动干涉朝廷的政事。
唯一的干涉朝政之举,只是利用自己送给诸家的功劳,让诸侍郎当上了诸尚书。
朝廷上的那些高官显贵平白获利,自然看自己这个后龙先生是千好万好,但是如果自己直入中枢,大刀阔斧进行改革,必然会触动当权者的利益,甚至因此而结下仇怨。
郭大路倒是不惧那些官员贵族在背后暗害自己,他好歹也是金身护体,凡人的手段对他毫无效果,但是因此而影响到自己的改革大业,却是得不偿失。
郭大路突然想到了总设计师--当初他老人家搞改革,在京城同样是阻力重重,于是他老人家干脆跑到了南边,在海滩上画了一个圈圈。在一片空白中,搞起了开发区。
总设计师之所以舍近求远,就是因为京城中各种势力太过复杂,守旧思想太重,改革的力量又过于弱小,无法和旧势力相对抗,所以才特意跑到南边,在旧势力较薄弱的地方,打开一个口子。
等到全国上下看到改革先行地区的好处时,人心思变,这才能在全国推广开来。
如今郭大路面临的问题,和总设计师差不多,任何新势力的进步,都会涉及旧势力的利益,虽然郭大路的科学门是在推进整个大李朝生产力的进步,但被淘汰的那些旧势力,肯定会疯狂反扑。那些反扑,可是你死我活,血淋淋的。这可不是在网络上当喷子,做键盘侠,那可是要死人的!
如果郭大路一头撞进京城,当上了国师,那他就如同陷进了一个无形的大网之中,光凭着区区一个科学门,能不能斗得过那些旧保守势力,实在是很难说。总不成,郭大路命浩哥儿用射天剑,将反对自己的官员贵族都杀了吧?
杀人倒是简单,射天飞剑到处,无人能敌,可是在百姓眼里,自己这个后龙先生可就成了动不动就杀人的邪魔了。那自己要推行的各项改革大计,还怎么推行下去啊?
郭大路是知道好心办坏事的道理的,再好的措施,下面的官员如果不配合,也能把好经给念歪了,如果自己再急功近利一点,强行推广,反而激起百姓的逆反心理。
到那时,自己就为天下人所侧目了--这样的改革例子,在原时空的历史上,比比皆是,如商鞅,如王安石,他们的本心都是为了富国强民,但最后的结局却并不容乐观。
郭大路的一颗火热的心冷静了下来,他想了想,最后决定,进京,任国师,但是,却并不留在京城,而是以国师的身份,以备皇帝咨询,只是从旁辅佐,而自己真正要做的,则是向皇帝讨要几块地盘,有样学样,也来搞几个开发区。
说到地盘,郭大路手里倒也有几块,一块自然是老家鄞县城,所有的山山水水都是他的,另一块,则是西北,西北地域广阔,面积是鄞县的数十倍,但控制力度却不如鄞县,名义上,依然是大李朝的官府在管理,科学门着重开发棉田和钢铁、化工业,第三处,则是夷洲岛,那是郭大路和大妞的私产,连大李朝的皇帝也鞭长莫及,在夷洲岛,郭大路就是土皇帝,只不过,夷洲岛开发刚起步,依然是蛮夷之地。听大妞来信,如今那乌青带着人专一在消灭附近的海盗。最后一块地,则是北疆,有郭进在那儿镇守,二皇子大将军王倒是很配合郭进,但郭进更侧重军事的改革,而非民政。
这些地盘,远远不够郭大路腾挪手脚,他需要更多的地盘,更大的权力,放开手脚,让自己施展一场改天换地的革命!
郭大路说走就走,和浩哥儿一起,踩着射天剑,化成一道流光,直向京城而去。
大李朝京城也是有修行者法术护佑的,郭大路和浩哥儿驾飞剑而来,早就惊动了太上皇和年轻皇帝,当下在大殿摆下香案,恭迎后龙先生。
郭大路在大殿上落下飞剑,年轻皇帝早已经激动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下陛阶,亲自相迎:“今日得见后龙先生,足慰平生!”说着,拉起郭大路的手,就向龙椅走去,居然摆出了愿意与郭大路共坐龙椅,共享天下的样子。
郭大路也有些感动,自己和这年轻皇帝从来没见过面,但却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尊重是真正发自内心的,但他也知道,这龙椅自己是绝对不能做上去的。人间皇帝对修行者的尊重是一回事,可修行者同样要对人皇礼敬,所谓天无二日,这种一字并肩王的把戏,是绝对不能干的。
郭大路推让再三,这才在龙椅旁稍下的位置,摆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这个位置,倒是和太上皇差不多平齐,地位之尊隆,一时无二,就连郭大路也不禁有些飘飘然。
年轻皇帝一挥手,当下就有司礼监大太监宣读圣旨,那圣旨满是郭大路听不懂的古文,想来这封修行者为国师,也是自有一套上古流传下来的礼仪的,郭大路对此是一概不懂,一直等到太监宣读完毕,百官向自己磕头,三呼“国师千岁”,这才知道自己如今算是堂堂正正的国师了。幸好只是千岁,不是九千岁,不然这彩头可不好,自己是来做国师的,可不是来做太监的。
册封国师礼毕后,年轻皇帝亲自挽着郭大路的手,来到了后宫一处宫殿,笑道:“这处宫殿就是先生的居舍,里面的卫浴系统,都是造着后隆村的样子改造过的,希望先生能住得满意。”
郭大路再不知晓常理,这时也吓了一跳,这后宫是皇帝和皇后、嫔妃的居住之处,真正的私密之地,能在这儿居住的只有吕岳定这样的不是男人的人,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住在这里?
这要是传出去,实在是骇人听闻!
搞不好,自己还会被戴上一顶**后宫的罪名。
郭大路连忙道:“陛下,这后宫之地,我是万万不能住的,事实上,我还想向陛下求个恩典,我虽然任了国师,却并不在京中开衙建府,而是想向陛下讨几块地盘,先试行开发区建设。”
年轻皇帝一听就急了:“国师可是怨寡人轻慢了先生吗?为何才刚进京,就要急着离开?寡人知道仙家不贪恋人间富贵,但求国师看在亿万国民的分上,留在京中,主持国政。”
郭大路道:“陛下请放心,我非常高兴能任这国师一职,我会帮陛下拟定一个五年计划,告诉陛下如何建设一个全新的强盛的大李朝。但是建设大李朝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说不得,需要数代人之功。更何况,大李朝南北差异极大,风土人情各不相同,同一个政策,也许在甲地是善政,到了乙地,却害民。正因此故,我想向陛下讨好几块地盘,以开发区为名,试行改革之实。等到开发区的建设有了实效,再向全国各地推广。如此一来,以免各地突然实施新政,带来太大的动荡。”
年轻皇帝还想说什么,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咳嗽声:“儿皇,国师之言,是真正的老成谋国之言,开发区?试行?改革?嗯,此举甚佳!”
郭大路和年轻皇帝扭头一看,却是太上皇在吕岳定搀扶下,来到这处国师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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