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却好似一点也没觉察出两人之间弥漫的淡淡尴尬,继续慢条斯理的小口喝着酒,丝毫不担心场子干下去。
“这是我认识他的第十二个年头了。”
果不其然,顾深抬眼
苏皖顿了顿,又继续道。
“也是我喜欢他的第五个年头。”
“那,是他不喜欢你的第几个年头?”顾深打断道。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几近自言自语的苏皖突然听了顾深这一句,身子控制不住的抖了抖,继而眼神变得更加空洞,好像被抽走了灵魂。
“我不知道。”
苏皖半垂下眼帘,挡住了顾深投来的目光。
“亦或是你不敢知道。”
顾深喝酒的姿势很好看,让苏皖的眼睛终于有事可做。
“或许吧,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啤酒后味的苦涩让苏皖皱了眉头,她的声音平静如水,眼神与迷离的光影凝成一片。“他喜欢我的时候,我对他避之不及,如今风水轮流转,也该我尝尝这苦果了。”
顾深沉默不言,苏皖便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不得不说酒精真的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毕竟,小的时候,我以为的我喜欢你,就是永久的事情。直到后来我和纪修远重逢,他依旧还是对我很好,我却不知道有些事已经变了。是以,我们之间差了那几年,永远的差了那几年。”
说完,苏皖似是心满意足般打了个酒嗝,那熟悉的姿态看的顾深心惊胆战,哆哆嗦嗦想回身拿出他宝贝的独家秘制来防身。不成想醒酒汤还没得手,就看见苏皖拿着啤酒瓶对准他那高挺的鼻梁。
“你要是敢拿出那个泡着姜片的白开水,我就在你脑袋上开个洞。”
顾深听完,在认真的分析了自己毁容的危害后,愉快的接受了观看苏皖小姐醉后疯癫表演的要求。
看到顾深立刻正襟危坐无比乖巧的坐在对面,即使苏皖同学今天过得很不开心,却还是轻轻笑出了声。
“所以你说,不就是拒绝了他几年吗,不就是后来我想告诉他我喜欢他的时候我们分别了吗,为什么不等我了,为什么不喜欢我了,为什么不要我了。”
本来兴致高昂的苏皖不知怎么越说越委屈,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已是几近哽咽,喃喃自语。听的顾深眉头一动,却没有伸手把摊在桌子上的苏皖收拾起来。
“我和明月也不是时时见面啊,都是小时候的朋友,发小,也没疏远,还是亲密无间,怎么到了他这就不一样了。”
像一个得不到答案不依不饶无理取闹的小孩子,苏皖难过的撅起嘴巴。
一时间,酒桌上没了声响。就在顾深准备伸出手探探苏皖的鼻息以确定这是否需要拨打120时,意志力薄弱的苏皖同学没忍住,又打了个酒嗝。
顾深骨节分明的手尴尬的僵在半空中,不知应进应退。
没等到答案的苏皖疑惑不满的抬头,对上顾深的手指,眼睛变成斗鸡眼。
苏皖轻轻眨了眨冒着水汽的眼睛,然后认真走心的对顾深说:“你要点我穴吗。”
“不,我想喂你醒酒汤。”
“……”
苏皖被顾深温柔的眼神吓的心肝一颤,一不小心,再次打了个酒嗝。
直到顾深把苏皖收拾好送回家,那响亮的酒嗝声仿佛还缠绕在顾深的耳边,不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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