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霉之前也跟我谈过:总觉得有个地方无条件的一直在接纳着我们;不管我们变成什么样子,只有在那个地方我们才永远不会被抛弃。
那时候她双眸明媚,整张脸都映满光芒。甜美又自信地话语铿锵有力,直接预言了到现在这种情况的发生。
“……谢谢你,奶奶。我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语无伦次的把我们俩共同的心里话跟老人陈述下来,她只是不为所动的眯起眼睛,摆了摆手,慢悠悠的说道:
“看到你们俩,总是就想起来我跟你爷爷在六十年代的事啦。那时候,赫鲁晓夫上台,这苏联也跟咱中国闹了不愉快。”
她眼角微湿润,好像刚说了这么两句,就足够勾起那尘封多年不堪回首的往事来。
“爷爷他呀,从本来挺光荣的苏联来中抗战红军,一下子就降格成了人民公敌。不能去工厂干活,就整天待在家里,连门也不敢出。本来呢,我们结婚的日子就定在风头最紧的那两天,这下子婚期怎么都要延误。”
“我妈妈让我赶紧跟那个苏联人分开,别老是跟外国人腻歪。我那时候也犟,跟家里人不知道闹了多少回别扭,最后是偷了户口本去民政局办理了结婚手续。”
她那时候受的苦,想必我们还远远不能相提并论。想想就能清楚,一段婚姻关乎政治和国籍之后,受到的反对会有多剧烈。姑且不提后面的那十年的浮躁年代,就是在六十年代初期,他们也受尽了恋爱的苦。
她对后来的事缄口不言,而我会心的理解了后来会发生多么悲伤的事。
可是岁月悠悠,苦难再深重也会被时间磨平。收获的爱情却并不随着光阴流逝而有丝毫淡化的痕迹,反而由于患难与共,而日复一日地更为情比金坚。
“好啦,陈年旧事我还是少提。因为爱,所以在一起,这没有什么错。周围亲戚朋友的眼光可以置之不理,只要权衡利弊后仍然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那就好好的坚持下去。”
……
晚上陪奶奶看了会电视,顺便聊了两下生活的近况。谈论了一下像是老妈的病情最近怎么了,老爸一下子接了四五桩委托,忙得不可开交之类的事。
奶奶她满脸愁云的思考着现在这日子的每况日下,愤懑的抱怨了两声世道不公。这下子我们也没办法安慰她,因为我们俩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哪有资格去跟老人指手画脚呢。
看完电视就已经本来应该月朗星稀的时候了,可是因为天空仍然只是轻阴,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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