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完毕后,叶秀阳回到木屋中,却不见曲二九人影,眼睛滴溜一转,从灶房里了装了一罐他秘制的后世菜品,使上了暗夜疾行境界的身法,向西谷方向奔去,他一直说要去封师叔那里拜访一下,只是近来一直专注于练功,早把此事给忘了。如今他心中打起了算盘,想试试能不能从这位封师叔嘴里探探口风。
封四十的木屋在那西谷一所僻静之处,叶秀阳左右看看无人,便闪身进了园子,谁知那大门却是紧闭着的,他寻思着:“难道封师叔他参加完祭祀还未回?是了,可能是他腿脚不方便,不能像我和师傅那样,我倒是有些心急了。”想罢,正欲退到园子外等那封四十归来,却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屋内响起:“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叶秀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他转过身来,只见刚才还紧闭的大门已然敞开,向里望去,一个四十来岁模样,身上还穿着祭祀后还没来得及换下的黑袍,脸上划有一竖贯穿了左眼的疤痕,气质沧桑中带着浓浓颓废之意的男子坐在一个破败的木制轮椅上。叶秀阳一脸尴尬地走进屋去,拱手一礼,告罪道:“惊扰师叔了,弟子是来给你送些吃食的。”
封四十抬起头来,用他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打量着叶秀阳,当他瞧见叶秀阳双手虎口处的裂口时,微感吃惊,并赞许地道:“很好,不仅已有暗夜疾行内修中期境界的修为,我那刻薄师兄还这么早就传给了你《百辟匕杀术》,看来你小小年纪却是天赋过人,师兄他终于后继有人了。”说完微微一叹,神色中略带一丝安慰。
叶秀阳想不到这位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封师叔如今对自己却是交口称赞,刚才心中还有的那一丝忐忑,瞬间便消失得干干净净了。而且他居然能和师傅一样,一眼便看出了自己的修为境界,估计他若不是因为早年被人伤了腿脚,武学修为现下应该也和师傅相去不远吧。
叶秀阳将手中的罐子放在桌上,朝封四十道:“师叔过奖了,弟子前些日子做了一些菜品,寻思着师叔独自一人居住,又没个知冷热的人从旁照顾,便拿了些过来,想请师叔你尝尝。”
封四十异样地看了他一眼,眼光瞟向那桌上的罐子,说道:“你这孩子说起话来倒是让人受用得紧,跟我那师兄可不一样。你这罐子里装的是什么菜品?”
叶秀阳嘴角上扬,神秘地道:“师叔吃一块便知道了。”说完他便打开了罐子,顿时,一股酸臭之气扑鼻而来,那恶心的味道瞬间便弥漫了整个屋子。
封四十眉头大皱,急忙捂住口鼻,闷声怒道:“这罐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怎地如此奇臭,你这小孩,竟敢跑来捉弄于我!”说完也不待叶秀阳解释,他便屈指一弹,一枚小石子飞出,打在了叶秀阳左肩之上。
叶秀阳没想到刚才还对自己颇为友好的师叔脸变得比翻书还要快,说打便打,也不给他一点解释的时间,当下他全无防备,被这枚飞石打得飞将出去,最后重重摔在地上,随后肩膀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叶秀阳皱着鼻子,躺在地上龇牙咧嘴。
封四十受不了那股酸臭之味,迅速出手在桌上一拍,只听啪的一声,那罐盖便同如提线木偶一般被他掌力弹将起来,盖子在空中快速转了几圈,最后又准又稳地盖在了罐子之上。
叶秀阳躺在地上痛得直冒冷汗,但他却是不流泪也不呼疼,前世那一股子牛脾气猛地窜了上来,切齿道:“封师叔好功夫!只是弟子并无捉弄之意,而是真心实意地想带些好吃的来给你,没想到你张手就打,也不怕被别人笑话你以大欺小么?”封四十听后,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随即控制着轮椅来到叶秀阳身边,正要伸手拉他起来,却又被他堪堪避开,叶秀阳却是自己站起身来,只见他右手扶着左肩位置,整个左臂拖沓着,竟是被那飞石打得脱臼了。
封四十瞧着他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心中突生出一股内疚,用沙哑的嗓音说道:“人不大,嘴巴倒是厉害,快些过来,不然你这手要废了!”说完也不待叶秀阳答不答应,他便控制着轮椅迅速欺近至叶秀阳身旁,快速出手抓住了叶秀阳的左臂,一拉一送,只听咔擦一声,叶秀阳这手臂便被他接好了,叶秀阳痛得眼冒金星,却仍然不喊不叫。封四十见他吃痛得双目欲裂,一脸不忿的样子,心中却想到了自己曾经受难时的惨状,不禁有些感同身受,轻叹一声,转身过去打开了桌上的罐子,也不用筷子,直接将手伸了进去,抓出了一把浸泡的红皮萝卜看也不看,便塞进了口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