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压了他足足四年的大山!
这个让他的良心惭愧不安的镣铐!
这一场险些离散了他和胭脂和儿子一家的噩梦!
胭脂从来没看见过王阿姨这样决绝的说话,平时的王姨都是绵软的。心里暗暗吃惊,此时也有点猜测,和殷斐以前认识是做过殷家女佣?
那王阿姨说的那个女人,是谁?坐轮椅的只有殷老爷子和——
“金婉柔,是吗?”她手心捂着嘴,不敢置信的看着王阿姨。
王阿姨双手捂脸点头,冷静下来有点后悔:“囡女,对不起,我本来不想说的,我怕引起你们闹矛盾,怪我——”
“没有。”胭脂走出来抱住王阿姨,情绪起伏的激烈,刚才想哭现在更想哭说话都断断续续:“王姨,你没有,让我们闹矛盾,你是,帮了我们——呜呜呜呜——”
这四年,胭脂又何尝不是感慨和殷斐的聚散离合,后来她知道了金婉柔的事,又何尝不是充满歉疚,带着一个良心的包袱。
王阿姨哟点懵,合着,这事我没说,还是我错了。我以为我说了是错原来我没说倒是天大的错啊。
拍着伏在她怀里哭的身子颤抖的胭脂,王阿姨还没缓过味来呢,怎么我还说对了?我以为女人都会嫉妒老公之前的桃花,想不到囡女真是个心大的。
“我也不知道说出来还是对的呀,要不我早点说呀,我憋着也憋气呀——”
嘟嘟囔囔——
“王姨,你进来。”殷斐慢慢的平复情绪,眯下眼,挡住了眼底的情绪,仿佛刚才的失态不是他一般。阅历练就的,很好的忍隐的功力。
等王姨进来书房,胭脂也跟进来。胡大轻轻的把书房门关上。老脸也是布满了稀奇,原来婉柔小姐的腿竟然——
但是单凭这女人的一句话可信吗?
小馒头还蜷在沙发里生闷气斜眼瞅着他爹。殷斐有心和儿子道歉,又抹不开面子,捏了捏小馒头的红脸蛋,啪嗒,被小馒头挡掉。
殷斐给王阿姨摆了张沙发在身后,又递过来一瓶法国天然矿泉水。
哎呦!王阿姨顿时手脚没处放,受宠若惊了。
先生刚才对她还是阶级敌人瞬间就是革命同志,这种刺激她这颗老心脏有点受不了哇。
她紧张的无措的瞄着胭脂,胭脂按按她肩膀:“刚才是误会,先生就是个光头强,瞎厉害。”
这比喻,娘俩一个样。王阿姨轻松了些。也猜到先生要问什么。
殷斐双手插着裤袋靠在窗户前,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拿出来点了一根烟,慢慢吸了几口。
“王姨,刚才的话,你说的事情,请详细的再和我讲一遍。”
”先生,我说的是真的,金小姐的腿一点事情都没有。就是那次商场金小姐自己偷跑出去,摔倒了,去急诊,回来的车上您不是骂了她嘛。“
王阿姨看看胭脂,担心她情绪,一看胭脂很平静才接着说。
“那之后先生就没去过四合院,又来了一个保姆照顾小姐。就在那次之后一个多礼拜的样子,我是性子急有一次没等她喊我,以为金小姐是不是需要我帮助就边敲门边进去了。结果,看见金小姐,在墙上贴着,倒立。后来我看电视才知道那姿势叫瑜伽。当时金小姐很生气,也不装了,自己从墙上下来,走到饮水机那还喝了一杯水。我当时就知道不好,但是那时候我儿子需要钱出国,只好忍着,我一再认错说不会说出去,本来我也不会没事说这些的。但是第二天,金小姐忽然说要吃新来的保姆烧的菜,本来烧饭不是她的活儿,但是金小姐让她烧饭让我帮忙。
结果到厨房莫名其妙的我就挨了那女人一顿骂,我还没等明白过味来,那女人就大哭着说我欺负她,然后金小姐就不听我解释直接把我赶走了。
后来我重新找工作才知道,金小姐在B市的中介这圈还把我的名声搞的很臭,我这才随着儿子去了加拿大,也是机缘巧合遇见了囡女。“
王阿姨感激的拉住胭脂的手。
殷斐一直慢慢的吸着烟,听着,听她说完,才捻灭了烟蒂,脸色很深,沉的像海。
暴风雨前一夜的大海。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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