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殷斐抱着胭脂挤到人堆里,急救室的担架已经抬过来,几个护士和医生将金婉柔抬上急救床往手术室去。
“有没有家属?”一位中年女医生张望下四周喊道。
“医生,这还有一位从三楼跳下的患者!”殷斐抱着胭脂跑到担架前焦急的说道。
医生扫了一眼胭脂,顺手在她膝盖处敲打一下,转身边护送金婉柔往前走边说:“不放心的话拍个片子,再去急诊处理一下踝骨。”
殷斐冰雕的脸有点放松,赶紧招手又要了一张推床往急诊小跑着。
胭脂这才注意到殷斐衣服都是被烟火熏的灰黑色,头发在火势爆发被蹦出去的一瞬间已经燎着了一半,呈细小的卷状贴着头皮。
胭脂摸上殷斐的头发忽然后怕的哭起来:”没事就好,真的我们几个还能没事活着出来就好。“刚才的场景紧迫的要命根本不容思考一切凭着本能和机警在求生,此刻,细思极恐,看见亲人爱人还在,突然恐惧极了,这种事情真的会给人留下一段时期的阴影。
“恩,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怪我,没有预见性。”殷斐稳下心神,点根烟,才发现,自己的心扑通的很累,才安稳下来。
医生已经熟练的给胭脂的脚处理包扎。
“要紧吗?”殷斐咬牙,黝黑的脸绷着。
“肌肉挫伤,注意休息。”年轻的男医生,说完就喊下一个患者。转头又问殷斐:“患者就是刚才楼上着火跳下来的?”
“恩。”殷斐微微点头。
“奇迹!”年轻的男医生深深看胭脂一眼,拍怕殷斐肩膀。
奇迹!殷斐唇边也绽出一个笑纹。
“老公,我们还是先去手术室看看吧,家属签字什么的看是不是需要,她,当时在楼上急昏迷了,我担心——“
“不可以,我带你去拍片,做完这个再说。”
“哎,我真的不着急,伯母不在,金婉柔家属不在,你要是再不在,不管她有事没事都需要个人张罗。”
胭脂蹙眉,她担心金婉柔抱着的那堆火柴。
殷斐蹙着的眉毛锁紧,他何尝不担心婉柔呢,但是她是自己作的,胭脂却是无辜的捡回一条命,大手揉揉胭脂的头发:”你呀——“
在门诊雇了一个护工,推着胭脂的推床刚到前面楼的手术室门口,大门紧闭,红灯亮着。
还没站稳,正好看见手术室大门打开匆匆出来一个小护士。
“护士,怎么样,里面情况?“
“你们是患者什么人?”小护士不耐烦的问:“表哥。”
“那你赶紧的张罗找血源吧。患者急需800毫升新鲜血液,AB血型阴性的,我们院里只有200一小袋暂时顶顶,血源暂时没有,已经往血库申请了。”
“我是型血,我万能的,抽我的试试。”殷斐说着弯起小臂,结实的肌肉蹦出青色饱胀的血管。
“患者是阴性,不知道你行不行,试试看,跟我来吧。”
“老婆在这等我。”殷斐暗暗胭脂肩膀,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放心我没事。“
殷斐刚走,出来一个实习的小医生,看见手术室门口只有胭脂:“你是患者家属?”
“恩,是。”胭脂疑惑的不太敢承认的瞅着实习医生,亲属这词,在金婉柔眼里肯定不是。
“需要腹腔手术,家属签字。”
实习医生把一沓文件摊在胭脂面前。
“那个,等几分钟行吗?我老公的表妹,我不好做主,还是等会好吧。”
实习医生一个鄙视的眼神;“老公的表妹就不是家属了?患者生命等不得,快签吧。”
胭脂拿起文件看了一眼,上面的术前术后各种预见性看着挺复杂,问题是,金家包括殷家,根本不可能允许,认可,她来做家属签字。
“医生,再等十分钟可以吗?“胭脂十分为难的看着实习医生。
实习医生的脸色瞬间冷的怒视着胭脂:”知不知道什么叫手术?能等的话就不用开刀了,患者腹腔大量积液,不马上排除会引起水肿及多种并发症。后果——“
“好,我签字我签。”胭脂的心本来就一直没落底呢,现在又听见这么可怕的由她不签字带来的后果。
硬着头皮,在几张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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