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忆对我这个姐夫,至少从谋略方面,从来都是深信不疑的,毕竟她太小,智力还没发育完全,虽然很独立,但遇到我这种觉得可以依靠的,就变回小孩了。
所以,听我说白慧琳要杀人灭口,给昱忆气够呛,直接降档,拉手刹,在马路上来了个甩尾,吓得其他社会车辆纷纷鸣笛抗议。
“你知道最近的医院在哪儿吗?”我问昱忆。
“不知道啊。”
“那你掉头干嘛?”我懵逼地问。
“……问问呗!”昱忆挠了挠头,打转向灯靠向路边,我无奈地按下车窗,问晚饭之后溜达的路人,路人告诉了我,离索菲亚酒店不远,以东大概一公里,叫什么圣玛利亚医院,昱忆再次掉头,很快找到那个医院,进院子,绿化很好,西式风格,建筑主体有点像教堂,可能是外国人投资的高档私人医院。
“车头向内,掩盖伤痕,免得让人起疑心。”我说,昱忆点头,直接把车头扎进车位,怼进那边的低矮灌木中。
“你这车哪儿来的?”下车后我问。
“偷的啊,用完就可以扔了。”昱忆连车钥匙都没拔就下来了。
“你还会偷车?”
“撬门、压锁、电工、瓦工、木工、修理水电气,啥都会,姐夫你可别小看杀手,高级技术工种呢!”昱忆娇笑,诶,我就喜欢她笑的样子,特像她姐姐,赶紧长大吧,都有点等不及了。
到了医院门口,我低头,看见了几点零星的血迹,还没有干透,进一步证明白慧琳就是来的这里,二人进医院的旋转门,里面不大,也没啥人,没有挂号处,我看见楼梯,就想走过去,有个女护士过来拦住了我们,很礼貌地说:“你们好,这里是私人医院,请问二位有预约吗?”
“我们老板受伤了,刚刚入院,手腕穿刺伤,我们是她下属,过来照顾她的。”我比划着白慧琳受伤的手腕部位,也很礼貌地说。
“噢,您说的是白小姐吧?她刚做完紧急处置没多久,请跟我来!”护士被骗过,带我们来到电梯口,进去,按下三层。
“您告诉我们病房号就行了。”我笑道,其实这样是为了她好,昱忆下手可没有轻重。
“不不,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二位,请!”护士很客气,非要引领我们。
出电梯,左转,不用护士带,我就知道白慧琳在哪个房间,因为不远处站着两个黑衣人保镖,分立门的两侧,我和昱忆一出现,那两个保镖就转头盯着我们。
“先别动手。”我搂过昱忆肩膀,对她贴耳说。
“明白。”
到了那个病房门口,护士停下脚步,扬手指了指:“就是这间。”
“谢谢。”我对护士微微鞠躬,护士微笑,转身而去。
其中一个黑衣人,狐疑地打量我一番,问:“你谁啊?”
东北人,好像东北人在南方混的不少,因为东北男子长得普遍五大三粗,如果再有点胆魄和功夫,大多会干保镖,徒有其表的,也能弄个保安队长当当。
我没吱声,转头看看那个美护士,待她进了电梯间,我又转头过来看昱忆,两人相视一笑,同时出手,昱忆对付的那个保镖很菜,我用余光瞥见,昱忆只一掌,就劈在他脖子上,把他弄晕了,我这个不太好对付,他准备得很充分,我一招偷袭失败,反倒中了他一拳,幸亏昱忆过来帮忙,黑衣人出拳打昱忆,她灵巧地从黑衣人腋下绕到他身后,又是一掌,将其劈晕。
这时,房间门打开,出来个女的,穿的小西服,眼神类似蔚岚,不算长的头发,应也是个保镖,不过她就更菜了,被昱忆一脚踹进了病房,没等倒地,又被昱忆抓住头发,撞向墙壁,慢慢瘫软下去。
“啊!”病床上的白慧琳惊叫,伸手摸向床头柜上的包,我怕里面有撸子,赶紧抢步上去,夺下包,打开,还真有一把,包看起来很廉价,兴许是那个女保镖的包,好险,幸亏她没有第一时间掏家伙。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白慧琳惊讶地问我。
这是个单间,宽敞明亮,只有她一个人。
“白小姐,对不起,这是你逼我的。”我把撸子拿出来,包丢在地上,冲白慧琳苦笑。
“你、你要干嘛?”
我将撸子口指向白慧琳,算是我的回答,有些人值得留情,有些人不能原谅,这女人心如蛇蝎,要不是我歪打正着,躲过一劫,要不是她恰好雇佣的是昱忆,现在,我和蔚岚、孙大炮就横尸街头了!
这种人,留着只能是个祸患!
“哎哎,别杀我啊,求你了!”白慧琳哭哭啼啼地从床上翻滚下来,跪在地上,“只要你不杀我!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你让我给你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不需要,谢谢。”我冷冷地说。
“你就放了我吧!”白慧琳跪着爬过来,抱住我的大腿,“我还有个儿子,才上幼儿园,我走了留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可怎么活啊!”
听到她这句话,我心里抽了一下,不觉动了恻隐之心,因为我妈没了,所以特别能理解那种感受。
“求求你了,放了我吧,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白慧琳继续哀求,眼中的哀伤,又夹杂些些许妩媚,“你放了我,我天天服侍你,我可会伺候人了呢!”
“滚!”我蹬腿,厌恶地踹开她,转身而去。
“哎,姐夫!”
“走吧。”我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下不去死手,毕竟是条命。
“你啊……妇人之仁!”昱忆失望地摇了摇头,跟我离开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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