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眉看着白蒹葭,并不像是开玩笑,算了,就当她是安沐枫好了,我从床上坐起,照她说的做,又躺回去,索性把眼睛闭上。
身体能清晰地感觉到白蒹葭戴着橡胶手套的指尖,在我身上一寸一寸地滑过,很轻,痒痒的,局部都起鸡皮疙瘩了。
从头到脚被摸了一遍,白蒹葭“嘶”了一声。
“没有吧?”我睁开眼问。
“趴过去。”白蒹葭又说。
我翻身,趴在床上,这样不会觉得很尴尬,白蒹葭再次用指尖滑过我的后背,过了腰部,突然,她又返回来,手指停在我的后腰,大概是肾脏的部位,用力往下按了按。
“哎,疼!”我喊道,主要是她有指甲,虽隔着薄薄的橡胶手套,痛感也很强烈。
“居然在里面……”白蒹葭说,声音不大,像是自言自语。
“你发现什么了?”我转头看向她问。
“好了,你起来吧。”白蒹葭没有回答我,冷冷地说,走到一边,又背过身去。
我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鞋袜:“你能告诉我,看见什么了吗?”
白蒹葭转过身来,摇了摇头:“什么都没看出来,东西在里面,除非用手术刀,把你的肉切开。”
我后背一紧,下意识地摸了摸那个部位,并未觉得异常。
“算了,应该是时机未到,照理说,它会自己出来的。”白蒹葭又说。
“到底是什么啊?”我皱眉问。
“呵呵,你不知道也好,省的整天提心吊胆。”白蒹葭笑笑,看来是不准备告诉我了。
“那……化妆的事儿?”我试探道。
“明早七点半,你和那个男生去市里的‘美美名店’找我。”白蒹葭说。
“好的,多谢您了,那明早见。”我微微向她躬身致意,准备离开。
“对了,太阳出来之前,别往东走,小心血光之灾。”我走到门口的时候,白蒹葭又来了一句。
“噢……谢谢。”我点头,出房间,又出了她的办公室,快步离开建筑,好阴森!
县城就在东边,想回去的话,无论怎么绕也得向东走,不过,既然她说了不让往东,还是别冒险了,回到停车场,我说我来开。
“咋样啊?”林可儿在车里挪到副驾驶,问我。
“答应了,让明早去市里找她。”我说,美美名店我看见过,就是新华街上,84号咖啡斜对面,好像是个影楼,或者美容院之类,没太注意往里看。
“那挺好,回家睡觉吧。”林可儿打了个哈欠说。
“……可她不让咱们往东走。”
“不让往东?那去哪儿啊!”林可儿皱眉。
“在市里过夜吧。”我启动法拉利,出了殡仪馆右转,再向南,开往市区。
殡仪馆在西城市区的正北方,不让往东的话,可以在西城的西半部分,找个殡仪馆,啊呸,找个宾馆入住。
进了市区,已经快到后半夜了,街上人少、车少,开了一会儿,我看见一家叫“华美”的酒店,自带停车院子的,我开进去,停好车,进去前台开了个房间,跟林可儿上楼。
是个大床房,我将房门反锁,把撸子放在枕边,去窗口看了看,窗户可以打开,这里是二楼,下面就是停车场,万一出事,可以直接跳下去,没什么危险。
林可儿问我:“老板,我是不是可以下班了?”
“嗯?啥意思?”我问。
“下班的话,我就把腿给摘了,挺沉的。”林可儿说。
“噢,摘吧。”
林可儿拉上窗帘,坐在椅子上,因为要开车,踩离合器,她今天戴的是那个仿真的假肢,外面看不出来,就是战斗力有所下降。
可儿脱掉鞋子,又脱掉牛仔裤,露出大白腿,把假肢给摘了下来。
“疼吗?”我问,她左腿的尽头,看上去有些红肿。
“疼,”林可儿噘嘴,“那你给我揉揉呗。”
我点头,过去扶着林可儿坐在床上,给她揉腿。
“哎哎,你怎么越揉越往上啊?”林可儿皱眉。
“那儿有磁铁,把我手往上吸。”我笑道。
“流氓!”林可儿白了我一眼,“那你……想看磁铁吗?”
“可以吗?”我吞了下口水。
“美得你!我去洗澡了!”林可儿打开我的手,挪到床边,下去,单腿蹦到洗手间,进去,将门反锁,不多时,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但锁门是徒劳的,因为洗手间的玻璃全透明,里面只有一层薄薄的纱帘格挡,朦朦胧胧的更美。
一开始可儿伤愈的时候,洗澡需要蔚岚或者歆芸帮忙,要不就坐在小板凳上慢慢洗,不过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可以很熟练地单腿站立,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可儿发现我在看她,对我做个鬼脸,不再淋浴,而是进了浴缸里面泡澡,背对着我,让我看不到关键的地方。
呵呵,明明很想被我瞅,又藏着掖着,我摇摇头,打开电视,无聊地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我突然听见走廊里似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因为电视和水流的噪音,我不太确定,为安全起见,我还是从枕边拿起撸子,悄然走向门口。
白蒹葭不是说,往东走有血光之灾,我这也没往东去,不应该没事才对么?
凑近门口,我趴着猫眼往外看去,走廊里柔黄色的灯光中,并没有人。
我刚要将视线收回,突然,右边一个房间的门打开,从里面探出个脑袋,是个女孩,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她穿着的是睡衣,像是这里的客人,是客人,就应该不是冲着我来的,关键她只穿着睡衣,并未穿睡裤,我便把撸子插进身后腰带,饶有兴致地继续看。
女孩很年轻,长得挺漂亮,偏向清纯型的,她左右看看之后,蹑手蹑脚地出来,走到隔壁房间(她那边)的门口,将耳朵贴上房门倾听,听了几秒钟,她恢复原状,扣了扣耳朵,继续听,又过几秒钟,她似乎听见了什么,马上跑向自己房间,但是拉门把手,却没拉开,她不小心把自己锁在外面了!
女孩惊慌失措,往左跑了两步,又往右跑两步,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
我怕她有危险,犹豫半秒钟后,打开了房门,低声道:“嘿,这边!”
女孩看我一眼,马上跑过来,从我身侧钻进房间。
几乎与此同时,对面那个房间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黑西装、戴着黑墨镜的人出来,冷冷地看着我。
“有事吗?”我问他。
“你什么人?”他反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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