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术刑三人随孔英贞离开时,整个东京已经彻底乱套了,蓄谋许久的杂贺众终于让示威者竖起了“新日本”的旗帜,以10人小队为基础,在钢铁森林之中与现政府的警察部队进行巷战,用的也是游击战的那一套法子: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甲队打疲了,换休息的乙队上,不给警察部队一点儿休息的时间。
同一时间,固守东南面街道的警察特殊部队也腹背受敌,宫涼博立带着他麾下的杂贺众杀手已经潜入到其身后,干掉了各处据点的狙击手之后,再利用狙击点逐一清除下方的手持轻重机枪的特殊部队,以及位于纵深位置的榴弹发射器。
宫涼博立得手的同时,一直静等着的示威者民兵已经得到了分发下来的各式武器,从正面对警察特殊部队进行冲锋。
“记住,千万不要参与两方之间的厮杀,否则咱们有可能无法脱身。”离开前,唐术刑叮嘱姬轲峰和顾怀翼,现在他倒是不担心姬轲峰了,反而担心起最近有些怪异的顾怀翼。
顾怀翼从阿斯塔亚事件之后,变得不再那么古怪,开朗了许多,也没有表现出那么疯狂,可自从他掌握了郑家军的大权之后,整个人又开始变得有些怪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郑千岚在最关键的时刻选择放弃他,导致他遭受了重大的打击。
枪林弹雨之中,三人跟着孔英贞奔跑着,开始还在不断躲避着特殊部队的强大火力。但前行不过几十米之后,特殊部队的火力几乎被压制了下去,冲锋上前的示威者民兵在夺取了对方的轻重机枪之后,立即进行了火力反压制,又在杂贺众杀手们的辅助下,轻松拿下了整条街道。
“把脸蒙上,抓着手中捡来的武器,和他们走在一起,假装和他们是一伙儿的。”孔英贞叮嘱道,顺手抓起地上的一把刀。
示威者民兵开始在街道四下欢呼。将写有汉字“新”的太阳旗高举挥舞。还插在街道最高的楼层之上。民兵头目也开始指挥着手下人清理现场的武器,用油漆大致刷了刷警察剩下还能用的车辆,同时将俘虏和投降的特殊警察聚集到一起。
“快点!滚过去!你们这些美国走狗!”十来个民兵押解着八名活下来的警察,将他们赶到巷子口。
八名活下来的特殊警察之中。有两名受了轻伤。面对民兵的推挤依然做了顽强的反抗。但很快便被棍棒打得抱头缩成一团。
“快走——”孔英贞低声喊道,众人刚要从民兵之中钻过去,一个民兵干部模样的人便伸手抓住了走在最后。端着捡来的5冲锋枪的顾怀翼。
唐术刑浑身一震,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龙麟刃,但被孔英贞伸手按住了,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孔英贞上前,正准备交涉的时候,那名民兵干部却示意顾怀翼和其他四名手持5冲锋枪的民兵围住那8名被俘和投降的特殊警察。
“脱掉他们的防弹衣和外面的护甲!”民兵干部抽着烟冷冷道,紧接着周围的人一拥而上,将特殊警察外面的装束扒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里面的警察制服。
“刚才主动投降的有几个?”民兵干部抱着枪抽着烟走到警察跟前问道,“主动投降的举手!”
有两名警察慢慢举起手来,民兵干部偏了偏头,几名民兵将他们从人堆之中拖到一旁,剩下6名警察立即要起身又被棍棒打压了下去,其中一名坚决不投降的警察指着投降的同伴骂道:“懦夫!”
“我还有妻儿,对不起——”投降的一名警察低头道。
“懦夫!”被俘的警察大吼道,刚伸出手去,又被一棍子打中,手臂位置立即传来一声脆响——骨头被打断了。
唐术刑有些看不下去了,但碍于顾怀翼还在跟前,只得站在后面围观,再回头,却发现姬轲峰和孔英贞的表情都是那么的冷漠,像是在看一场电影一样。
“带他们进去!”民兵干部看着巷子深处,示意顾怀翼和其他四名民兵将不投降的警察带进巷子中,同时又阻止其他人走进巷子。
顾怀翼和其他四个民兵押解着6名警察朝着巷子中慢慢走去,顾怀翼心中清楚要他做什么,但他如今脑子是一片空白。
就在此时,有两名警察突然间转身将两名民兵推倒,朝着巷子深处拔腿就跑,其他四人见状也叫喊着逃离了,民兵们并没有追赶,只是搀扶起同伴,持枪朝着巷子深处慢慢走去。
很快,逃跑的警察们傻眼了,因为前面是个死胡同,隔离的那堵墙有5米之高,他们根本爬不过去。
领头的民兵站定,示意其他人检查弹夹,而顾怀翼只是呆呆地站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做,他脑子中的概念开始模糊了。
巷子外,唐术刑等人也清楚要将警察带进去干什么,但无法阻止,孔英贞一直按住唐术刑的手,示意他绝对不要做傻事,这里示威者民兵是他们的百倍之多,而且整个东京都变成了战场,凭他们几个,无法扭转局面。
“他们没有遗言了!”巷子中领头的民兵突然喊道,“开火!”
就在此时,6名警察中有3名扑到跟前,高喊着“投降”等字眼,剩下3名则紧贴着墙,用尽自己所知的一切脏话咒骂着他们的软弱。
“晚了——”领头的民兵看着扑倒在跟前的几名警察,抬手扣动扳机,枪管横扫过去,将三名警察全部打死。
此时,剩下3名警察抓了身旁的木棍和砖头,发疯似地冲了过来……
“呯呯呯——”除了顾怀翼之外,其他四人同时开火了。3名警察在5的密集火力之中被打成了筛子,惨叫着倒地,倒地之后,民兵并未松开扳机,而是持续射击,直到将弹夹之中的子弹打光才罢手。
“这就是当走狗的下场!”领头的民兵换下弹夹后朝着警察的尸体吐着口水,其中一名民兵还脱下裤子,对着尸体尿了一泡,这才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开。
领头的民兵快走之前又退回来,看着依然端着枪站在那发呆。但呼吸急促的顾怀翼笑道:“他们是走狗。不是人,明白吗?不用可怜他们!也不用害怕!想一想被美国士兵欺辱的女人们,你就能下手了!”
顾怀翼依然愣在那,领头的民兵皱眉。单手托起他的枪。将枪口对准一具尸体。沉声道:“现在是锻炼的机会,开枪!”
顾怀翼浑身都在发抖,大脑中一片空白。他根本不知道眼下是什么情况。这些警察是邪恶的吗?不是,他们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而已,而且他们也不是什么邪恶政权的走狗,而这些民兵们呢?他们其中肯定有人是曾经被美国士兵欺辱过的受害者的亲属,但不可能人人都是,他们只是被利用了,杂贺众利用了他们的心态,将他们心中潜在的暴力和残忍都拽了出来。
我为什么要发抖?顾怀翼又这样想,我杀的人比他们多好多倍呀……
可是,我杀的那些人都该死!这些人该死吗?他们是无辜的!
“开枪啊!”领头的民兵喊道,随后朝着顾怀翼脸上就抽了一耳光,骂了句“懦夫”之后拿走了他手中的冲锋枪,扔给了等待在旁的另外一人,摇摇头走开了。
民兵离开巷子,唐术刑等人冲了进去,看到巷子中的惨状之后在距离顾怀翼几米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这一刻,能明白顾怀翼心中想什么的,也许只有唐术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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