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琪坐在牌桌前,看着荷官面无表情地把牌发下来。
她的身边坐着罗纳德抱着手若无其事地看她玩牌,一点都没有参与其中的意思。
其实,苏晓琪对他们赢的筹码并没有多少概念,方才按着艾伦的指示操作到底赢了多少钱没有算过。
估计约合有2亿美元吧?苏晓琪快速地估算了一下,眉头小心翼翼的颦在了一起,这一会儿功夫就已经输了很多筹码了,这样快速羸钱又输钱真像过山车强烈撞击着她的心脏。
年轻的荷官抬起黑色的眸子,他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收敛了目光,毕业于美国名牌大学的他其实从来没有想过会到这里来工作。
他不苟言笑地站在赌客面前,为他们发牌,替其找换筹码,每天一上牌桌,除了阅牌无数、阅人无数外,便是面对一摞摞、一堆堆五颜六色的筹码。
依据他的观察,赌场内财富的流动兼具了有序和无序两种特征。说其有序,是说每张牌桌以及每副牌的抽头,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这里一天要宰多少客,放多少血,基本上也都有一个定数,决不会“拔苗助长”或者“杀鸡取卵”。说是无序,每副牌、每日、每月、每年的赢家,他们也无法“成竹在胸”。
牌桌上的荷官从头到尾一本正经地洗牌发牌,神色自若地用四根手指把牌洗得啪啦啪啦响,一会儿就洗完了六副牌。
几局下来,苏晓琪眼光闪烁求助地看向罗纳德,小声地道,\\\"要是都输了怎么办?\\\"
\\\"艾格伯特先生不是说过,输了都算他的吗?\\\"罗纳德在一旁好笑的瞧着,并不打算伸出援手。
\\\"说真的,我要是都输了怎么办?\\\"她低头再次和罗纳德嘀咕。
这一会儿功夫,大概已经输了一亿美元了,还真是一惊一乍,她平日里那里见过这么多钱?又那里体会过输如此多钱的感受?
\\\"输了也没关系,只要你高兴。\\\"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金发年轻人出现牌桌旁,坐在了她的身旁。
哪有人输了钱还高兴的!这人该有多么不正常!艾伦难道要让她体会输钱的惬意感?有钱人的玩法对于草民来说真是惊悚和恐慌了,他们会殚精虑竭和早衰的!
敢情他是知道她会输钱似的,故意叫自己来输的?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牌桌上荷官抬眼看她,这种眼神跟看大肥羊一样即视感是怎么回事啊?苏晓琪眼睛瞪了艾伦一眼,没发现自己输钱已经输得理直气壮了!
\\\"没关系,艾丽丝,继续玩牌吧。\\\"
\\\"还要继续?\\\"虽然输了钱,但她也立即变得轻松起来。
反正这钱“也算是”自己赢的,得之于她之手亦失之她手,即使有仿佛看见大把钞票消失的肉痛感也要想得开,一分一分的计较会神经质的!
他们这一行人,本来就是来这里玩,不是来砸赌场的,有输有赢才合理,如果她刚才真的一路赢下去砸了庄家,出门时会不会被他们扣下来?
身旁的二人倒是当起了看客,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在他的影响下,她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单纯的把金钱当成一种游戏了,无论输赢都把它置之度外,专注的玩起这场游戏。
苏晓琪专心地打好手中的牌,无论它是好是坏,直到晚上十一点,看着自己身边所胜不多的几百万筹码,她嘴角抽了抽,看来自己真的是半点赌运也无。
新手是要付出代价的,付的学费未免太高昂了点儿,毕竟,谁会闲得没事拿这多么钱来玩呀?
叫自己来玩牌,他这是在耍她吧,是在耍她吧?自己都忘了对方一向是腹黑了!
“我不玩了!”她转头对年轻人道,坚持错误的路线和纲领是不对的!
荷官抬起头看着这位嚷着不玩的年轻赌客,她的面色却很平静,输完钱后还能保持神色镇定的人很少见。
李维曾经供职于一家“外汇期货公司”,因为这类公司是新生事物,可以用一万美元可以做一百万美元的生意,
凭脑力吃饭,不必因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而常常弄得手足无措,更不用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昧着良心去坑蒙拐骗。
他也自视过高,以为凭自己的一点聪明才智,一定就可以混得风生水起,依据基本分析和技术参数买“跌”投入外币市场,,未料投入全部积蓄行情却偏偏一天天“涨”上去,并如断线的风筝一样没有丝毫回头的迹象。
最后不得不到赌城来工作,根据他的观察,赌场其实是个“流水作业”的“屠宰场”,每个进得门来的玩家,别看一个个西装革履,风姿卓越,看上去也胸有成竹,老谋深算,对于赌场来说,充其量也不过是些待宰的猪羊。
有趣的是,他们在被“放水”或“抽血”前,一个个还都兴高采烈,欢天喜地。不错,他见过多到这里来输钱的赌客,平常人很少输得这么满不在乎的,即使有,那也大亨之类的人物。
他再看了看女孩身边的金发年轻人,怪不得,这种年轻富翁和女孩的闪电恋经常在拉斯维加斯发生。
女孩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样子,真的很刺眼!荷官保持着静静伫立的样子,收回了他那道锐利的目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