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他,摇头道,“上次的事情,真的谢谢你。”
“你到这里来?”她问。
年轻人道:“听说我高中同学住在这里,我来看看他。”
“你同学?”
“他二年前到莫斯科了。”
她从谈话里得知,这位年轻人的名字叫李维,高中时期是游先生的同学。
他们一道上了楼,去拜望那位游先生。
进屋坐下来后,游先生好奇地问两人是怎么认识的,李维讲了那天的经过,游先生又问她道:“钱包找回来了吗?”
苏晓琪回答:“很遗憾,那是一伙流窜在这里乌兹别克斯坦流民干的,这伙人既偷又抢,虽然警察已经抓住了为首三男二女,但是钱不可能再追回来。”
游先生一听对她表示了同情:“我刚来这里时,也是几经辗转。”
他的眸色温和地道:“出门在外,难免有什么难处,大家都是华人,在这里应该互相帮助,这里的老板也不错,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们说说。”
李维却笑了笑,“听说这位小姐是在俄罗斯出生的呢,不过她五六岁就去了美国,在那里呆了很多年,所以本地语(俄语)不是说得很好。”
“请问小姐贵姓?”游先生询问。
“卡捷琳娜。我有一半中国血统,你们以后叫我中国名晓琪好了,”她介绍自己道,“我过去住在马拉霍夫卡,外曾祖父是侨民,母亲给我取了个中国名字晓琪,祖父曾经开了一家运动与医疗绷带和悬带工厂,后来倒闭了。”对于这段履历,她已经很熟悉了。
不知道为什么伯纳特在安排身份时选择了卡捷琳娜这个名字,也没有过问。临走前,她托人告诉父亲,自己在外旅游,过几年会回来看他,不用担心。从离开美国的那一刻起,她的过去已经斩断,在这里无人识得自己。
刚到俄罗斯时,她为了融入这里甚至花了很长时间学习俄语,关在屋子里苦练了三个月,直到她能够渐渐地开始自如的运用。
她看了看两人,微笑道:“我在五岁之后去了美国,这里对我来说,已经很陌生了。”
与游先生和李维交谈后,她了解到俄罗斯市场的情况,利润很大,去除从摊位费各种强加上面的费用还有保护费等等,利润的高,但是外来人不受保护。自己的本地身份,可以享受政策保护。
回到公寓房间里,她每天五点起床,一边看书一边煮燕麦粥,她和本地人一样,早上吃的早餐是燕麦粥白面包,中午是加了盐的水煮土豆和熏鸡腿。
她先是在领馆附近区域摆地摊,从礼品到水果什么都贩卖,同时也收购的一些写生画纸,再转卖出去。
苏晓琪收拾完摊位,回去的路上,听到身后响起不远不近的脚步声,怀疑有人跟着自己,因为她有过被跟踪的经验,行走时便迂回到左侧或右侧,反复几次,她发现身后的人也跟着交换位置,确定自己是被跟踪了。
谋财?谋色?还是谁派来的?
这一带距领馆很近,没听说过治安很坏啊?
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发现跟踪,为了自保必须立即采取反制措施。对策是:一、引起旁人注意,二、在安全带停留,三是利用商场,汽车、变装等抛掉对象,四是告诉警察,让警察去盘问对方。
她环视四周,在这条街道上没有看到巡逻的警察,也没有大型商场,也没有公共汽车和tax在这个时候经过。
步履匆匆地走了几步,苏晓琪看到一个年轻男人在前方行走,那道背影看似眼熟。她加快脚步追上去,低头道:“先生,能不能借个打火机?”
前方的男子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是你?”
苏晓琪抬头一看,原来是李维。
“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跟踪我。”她低声地道。
李维对她道:“跟我来。”便拉起她的手臂,往前走。他们匆匆穿过街道,经过一个拐角,然后躲在墙角。
一名乌滋别坦男子跟过来时,李维挥出狠狠一记拳打在他的右脸上,那个跟踪她的人一时不察,被击倒在地,酿跄了几下,从地上爬起来,再一次被年轻人打倒在地。
乌滋别坦男子从地上爬起来后,望见到她身旁的年轻中国男子,他无心恋战,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拔腿跑掉了。
李维转头对她说:“在你住的一带,一般连警察都不会来骚扰,没有人敢来找事的,只是这条街听说最近出过一次抢劫事件,所以下次还是不要走这条路了!”
两人结伴而行,李维送她到公寓门口,便转身离开。
“谢谢你。”她在李维身后感激道。
“不必客气。”
他早在拉斯维加斯赌城见过她,记忆很好的自己,记住了这个一掷千金的客人,但是她不会记得他——因为他只是一个荷官。
所以上次撞见她时,他才会有那么奇特的眼神,又见她过着这种节俭又朴素的生活,为什么会如此,她什么也没说,他也不打算过问。
每个人都有秘密,正如他自己。
苏晓琪与李维挥别后,他穿过街道上的人流,到了一家医院。李维走进病房里,一位金发姑娘躺在白色的床上,她正闭着眼睛,手臂上插满了仪器导线。他在床边坐下,自言自语:“我们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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