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个扭曲的简直就像是某种触手生物一样的东西本身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力。彦看得很清楚,这些东西就好像是有着自己的意志一样,把自己的根茎深插在了怪物那已经破碎的心脏上,带动着那个已经丧失功能的器官强行搏动,以提供给它和它所制造的那个畸形肉块最基本的动能。而同时,这个鬼东西还在不断地从地上寻找那些已经破碎的生物组织。
这个已经完全由它所操纵的肉块有着不可思议的吞噬能力,它几乎能把所有的东西都塞进自己的身体里,让其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可以想象,给它点时间来,它未必不能变成又一个可怕的怪物。而这却是彦所绝对无法接受的。他必须毁了这个东西,彻彻底底,完完全全。但是该怎么做呢?这一切又成为了一个问题。
他体内的北斗斗气已经随着刚刚的百裂之拳彻底地贼去楼空,就算是想要恢复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而且,因为刚刚拼了命地压榨出了自己潜能的原因,他现在的体力也是一个堪忧的状况。
圣光气虽然恢复了那么一点点,但是杯水车薪,还不可能形成足够的战斗力。而这也就是说,他能依靠的也只有外物。
打着这个主意,彦巡视了一眼,然后就发现了一个很尴尬的情况。鲜血复仇这柄神剑此时在怪物的另一侧,而在他自己身边的,只有那把有他自己锻造出来的,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崩裂的断剑。
凭借着这样的一个武器,去毁灭那样的一个怪物,这可能吗?彦无暇多想,已经是探手握住了断剑的剑柄。而当他深呼了一口气,想要上前攻击的时候,却是又发现了一个让他不得不止步的状况。
那就是这个恶心的东西居然凭借着本能,重新把地上的那些鳞片皮肤拾掇了起来,然后在自己的身上极其不规则地铺满了一层又一层的厚厚鳞甲。这样的一层鳞甲的防御力,彦可是切实体会过不止一次两次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用自己手里的这把断剑击破的。而这也就是说,即便是自己手里握着剑,也没有任何的用途吗?
未必!猛然地握紧了剑柄,彦立刻在心里这么对着自己说道。他未必不能击破这一层鳞甲,只是他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而已。而这个正确的方法,其实一直都在他的手中。
斩钢!只有斩钢。这个代表着剑圣奥义的绝技,是绝对可以击破这一层鳞甲的。而自己能不能做到这一点,能不能将斩钢的威力展现出来。此时此刻的彦已经是全然没有了怀疑。他相信着自己,也相信着自己手里的剑。
斩钢,本来就是意志和技艺融合在一起的完美技巧。彦已经在这项技艺的锻炼之上挥出了数以百万计的挥击,连精钢锻造的图腾柱都已经劈断了好几根。在技巧上,他其实已经对于这项剑术非常的熟悉了。而之所以一直没有能将这门剑术修炼贯通。完全是因为意志的缘故。
不要以为这是什么唬人的虚假玩意。事实上,恰恰相反,这本身就是最真实不过的定理。任何一门高超的战斗技艺,到了最后都必须要在心灵上取得突破,才能真正地发挥出它本身的威力来。否则,即便是你勉强学会了这些东西,所发挥的威力也是极为有限的。
像是斩钢。彦的技艺上已经是无可挑剔了。能用铁棒数十万次地挥砍图腾柱而不断裂,其实就已经说明了他肉体上已经掌握了这门技艺。他之所以没法像是自己父亲那样直接将整个图腾柱一刀切成两段。是因为他在意志上根本还没有那种斩破一切的想法。
就像是做事情没有目的性一样,不怀着一个将万物一刀两断的纯粹意念,又怎么可能展现出千锤百炼出来的斩钢一击呢?
当然,那是以前。而对于现在的彦来说,他已经有了这样的一个意念。所以自然地,斩钢在他身上再也不是没有用武之地的累赘。
五指微微用力,然后放松。彦在用这种方法感受着手中断剑的分量。从一开始铸造出来的二十三千克到现在现在的不到十千克,这把剑的分量少了不止一半。而竖起剑刃,让断剑笔直地竖立在自己的眼前,彦的眼睛也能清楚地看到这把断剑上的变化。
剑刃上满是残缺的齿痕,那是被怪物的鳞片崩裂出来的痕迹。剑身上有裂痕,剑脊还微微有些弯曲。这样的一柄剑几乎可以说是废了的。但是现在,彦却只感觉自己握着这柄剑,就像是在握着一整个世界。
所有的杂念,所有的顾忌都被抛除在了脑后。现在的他眼里只有那个恶心的怪物,还有自己手里的这把武器。时间、空间、甚至是自我的概念,都已经是彻底地模糊了起来。总而言之,现在的彦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斩破它。而他,也就是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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