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速飞快,声音压低,好几次阿瑶险些没听清他的话,必须全神贯注竖起耳朵,心里将他的话掰碎了理解,无缘看到莫行乐那个歪着头翻白眼的动作。
“法不传六耳,出了这个门你就把它忘掉了,这卷宗是那几位的起居注,上面记载……”
“停停停,你直接说内容,我不想知道它的来历。”
阿瑶腿有点软,余光更加不敢看向那份卷宗,可同时她内心又有些小激动,这可是前朝的一手资料,她居然能近距离地接触,以至于在这样纠结的心态下,整个人兴奋地微颤。
“别紧张,看把你紧张的。”莫行乐嗤笑,“惯例是司膳试毒以后贵妃再用膳,当时无异常,随后水果是樱桃。晚膳过后薛贵妃口称腹痛,太医赶来以后贵妃薨。”
“……等等?晚膳后?你刚刚念得是午膳?”阿瑶智熄。
“是啊,上面也没记载啊。”莫行乐摊手。
“所以定罪的时候根据中午那顿来定罪吗?”阿瑶不可置信。
莫行乐皱眉:“我翻一下卷宗,起居注和膳底档薄册上没有提及有关晚膳的内容。”
阿瑶帮忙把笔墨纸砚挪开,好让莫行乐把卷宗书籍摊开,以防手忙脚乱起来,让墨水沾到了重要资料。
一时室内只有纸张翻页的沙沙声响。
“奇怪,还真的没有……”半晌后,莫行乐眉心紧蹙,烦恼地挠了挠头,加快了翻书的速度。
阿瑶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不添乱就是给莫行乐最好的帮忙了。
“有了,定罪是这个——‘在鲥鱼里检验出毒素’。这是当时的判决书。以及有一份记录是这样写道,‘于明月松林馆小宴,饮玫瑰花露,品鲥鱼、罗汉斋、晚香玉羹、炸玉春棒、果品糕点数样,薛妃偏好桃羹,言说仙桃羹味美,桃泥汁浓,浇上玫瑰卤更是一绝,本宫却觉得桃羹的糖偏少,比较酸,有点可惜……’根据定罪和这份记录,记录中的薛妃和薛贵妃应该就是同一个人了。”
阿瑶点点头。
她还是觉得哪里奇怪。
这个困惑直到她被莫行乐带到繁楼,臭鳜鱼上桌那一刻,有了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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