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句话放出来,就是长公主本人,也呆滞了一瞬。这死丫头,怎么比她更加盛气凌人呢?
长公主的人终于明白一句:恶人自有恶人磨。
在他们看来,长公主拿周雅楠的丫头出气,叫嚣着要拉出去打杀了,已经是穷凶极恶。
如今,冒出来一个周雅楠,更加嚣张。不过动了她一个丫头,她便要把这件事情牵扯到的所有奴才株连九族。
还一副觉得理所当然的样子。
虽然他们都不过是奴才,但是他们毕竟还是怕死的。有那些胆小的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却早有那些想讨好长公主的狗奴才跳上来拉扯卉珍。
“快打死着眼里没有主子的小蹄子!”
比起死,他们更害怕长公主。因此,连周雅楠的威胁之语也听不进去,只顾着巴结凌裕。
可是人都死了,纵有种种好处,又有什么用处呢?
若他们以为周雅楠不过是随便说说,那他们便是大错特错。
她说的可是株连,可不是把涉事之人处理了就好。
他们还以为自己一死,家里人就能享尽繁华富贵,真是太蠢了。
周雅楠情急之下,只好亲自将卉珍护在身后。她今天只带了两个人出来。
凌裕的大丫头红叶不动声色,早就把谁先出手,谁又在畏畏缩缩暗暗记了下来,打算回府以后论功行赏,顺便处罚那些不听话的。
她已经想好了,一会向长公主进言,只叫那些用不顺手的人膝盖下垫了碎瓷片,到太阳底下去跪着,也不必给他们茶饭吃。如此杀鸡儆猴,一定可以敲打那些素有异心的人。如此,长公主的话,便如圣旨一样,谁也不敢不听了。
她觉得长公主不过是投胎的时候差了一些,若是个男胎,现在坐在皇帝位置上的人,还不一定是凌恒呢!长公主和皇帝是差不多的,皇帝说的话是圣旨,那么长公主说的,也应该和圣旨差不多。
那些内心摇摆不定的人,猛然想起凌裕平时行事手段来,打了一个寒颤。
他们双腿不受控制地迈开,也冲上来帮忙拉扯卉珍。
他们真是太蠢了,居然会被一个才留头的小丫头说的话吓到,差点就得罪了自己的主子。
论起阴毒,又有谁比得上他们的主子呢?
他们向护在卉珍身边的周雅楠告了一个不是,只低头说:“侍中大人,得罪了。”便去拉周雅楠的袖子。
早有七、八个人的手趁机伸到卉珍身上,想要把她按住。
卉珍拼命挣扎。
周雅楠觉得自己没带太多丫头来真是失策。
不过即使丫头再多,也可能没有什么用。长公主的人,倒有大半是有功夫在身的。
一片混乱中,连周雅楠身上都挨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谁出的手。
凌裕像是看猴戏一样看着,朗声对周雅楠说:“你父母去得早,姐姐又走了。不懂事也是难免的。我看你以前倒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只不过是被这些下人唆使坏了。所以这些存了坏心思的狗奴才,我得替你清理掉。你若是不乖,我也得教训你。”
她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顺带着讽刺周雅楠以前做出来听话乖巧的样子都是骗人的。
周雅楠不说话,也不争辩。她知道长公主不敢明目张胆地在宫里动她,她不会有性命之忧。
她今天注定要处在下风了。再放出什么狠话来,也没有什么用。
更何况,她从来不喜欢在言语上胜过别人。除了显出自己尖牙利齿之外,又有什么用呢?
又不能当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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