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见众人情绪慢慢激奋起来,当下拱手向贾诩问策道:“文和,此番马韩袭得长安,已得先手,不知时下之局我等该如何应对?”
贾诩闻言,一双冒着寒气的双眸飞速流转,随即言道:“主公,此番我军虽遭挫折,但凉州军的损失亦是颇大,最关键的是其粮草大部被毁,因而短期内,其必不会主动来攻!”
“于我军而言,一城一地之失,并无多紧要,在关中立下根基才是关键,因而我等大可以河东、潼关为基点向关中扩张,如此,冯翊郡、北地郡便是首选。”
“时下冯翊郡可谓是我军囊中之物,无须多虑,关键便是北地一郡,此前马韩下长安,已使得凉州触角入关中腹地,若北地郡再被凉州军所占,则关中局势将于我军不利!”
吕布闻言,心神一动,从今日一战来看,凉州军不乏智谋之臣和悍勇之将,实力不容小觑,吕军入关中兵马并不多,若不好好筹谋一番,形势确实堪忧。
贾诩先是凝神看了一会北地的地图,回过神来见吕布眉头微皱,似乎猜到吕布心中所想,当即又是言道:“主公勿忧,破局之策,诩已想好!”
“哦,文和有何良策,速速道来!”
贾诩凝神望向张绣,直望得张绣头皮发麻,才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欲下北地,非伯道出马不可!”
吕布想到张绣有北地枪王之称,亦是有些会意,其后,贾诩朗声言道如此如此,众人闻言,皆是面色大变,心中暗道幸好贾诩乃己方谋士,若是碰到如此对手,必会整日心惊胆战!
议事结束,张绣、文丑当即依贾诩之策,挑选三万精兵,望北地奔袭而去,不过颇为令人费解的是,张绣大军进入北地后,未下一城一地,皆是绕城而走,选偏僻小道望北地富平郡城潜行而去。
北地郡辖地成南北长条状分布,中部荒凉,南北两端人口颇为稠密,南端以泥阳城为首,北端则以郡城富平城为首。
就在吕军出发的次日,韩遂亦是依成公英之计,火速攻往北地,八日后,一队斥候疾奔在富平城外,这些斥候早于数日前便藏于泥阳城外五十里处,当他们探得韩遂大军,立即马不停蹄,星夜赶路,火速回报。
“报!张将军,文将军,韩遂领三万大军攻打泥阳正急,泥阳城守军不多,恐怕不日便会被攻破!”
数个斥候赶至富平郡衙,来向张绣、文丑禀报,张绣听罢,却不见丝毫慌乱,面容沉稳,双目赫赫发光。
“传我号令,通知各部将领于两日内,尽数赶往埋伏地点,不得有误!”
“偌!”斥候将领拱手接令,便是急急退去,张绣立于郡衙之内,身上猝然爆出一股股惊天的杀意,似乎正在筹划或者执行一场惊天杀局。
而一旦这场杀局降临,想必会血布四方,尸横遍野,冤魂无数,文丑在一旁看得亦是心脏直跳,心中默念临行前吕布的嘱咐,北地之谋皆以张绣为主!
而在北地南部,韩遂领军强攻泥阳,只两日便下得此城,其后,韩军进展神速,一路无阻,连日攻下四座城县,守城曹兵皆无应战,但见韩遂兵马杀至,要么立即弃城而逃,要么举城而降。
韩遂连取五城,令其麾下大军歇息一日后,又再进军攻略周边城池,韩兵可谓是势如破竹,在五日内,先后又是攻下四座城县,如此北地南部稍定。
韩遂平定北地南部,便是急传令成公英派兵接管城池,毕竟韩遂再是进军便是深入腹地,行军作战千变万化,难以预料,为了以防万一,韩遂自然要留下退路。
韩遂领三万精兵继续望北进军,其麾下连日胜仗,正是士气如虹,韩遂欲想乘胜出击,不断加快进军行程。
数日后,韩遂引军赶至北地北部,一狭窄延绵长达近有五里的的山道之外,阎行见这山道险峻,不觉神色一凝,向韩遂劝道。
“主公,此山道又窄又长,若是此地埋有伏军,我等大军必遭灭顶之祸,主公不若令大军绕道而行!”
韩遂眯了眯阴柔的眼眸,细细地看了一阵,便是笑道:“伏兵?哈哈荒谬!曹兵已经丧胆,而吕军则根本未有来取北地,如此北地有何伏兵?!再者,此山道两侧高崖近二十丈,一般汉子尚且需两日时间才可爬上崖顶,崖顶之上荒芜一物,无物可食,若非早有安排,此处绝无可能会有伏军!”
“而我等攻入北地已有十余日,吕布若欲取北地,必与我等争夺泥阳,可整个北地南部丝毫未曾发现吕军踪迹,如此北地又怎会有伏兵?”
“更何况,若是绕路而行,至少要耽误近十日行程,这十日的空档,吕军大有可能派军往攻泥阳,如此于我军殊为不利,彦明无需多虑,大可令兵士径直而前,此处绝无可能会有伏军!!!”
韩遂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于马上娓娓而谈,阎行听言亦觉有理,当即不再相劝,依令吩咐兵士前行。
三万韩兵如同一条游走的巨龙在山道内缓缓而行,这山道实在狭窄,两边又是高耸峭壁,时而还会因狂风引动怪声发出。
一开始兵士心惊不已,唯恐有突变发生,谨慎而前,后来见一切如常,便放开胆子,越走越开,越走越快。
五个时辰后,果然如韩遂所料,大军并未遇有伏击,韩遂通过山道后,又是引军赶至一丛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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