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沉思一阵后,忽然脸色一凝,缓缓张口禀道:“西川大将张任非是寻常人物,若晋王要击败此人,不可墨守成规,当以攻心为上!”
“攻心?文和此话怎讲?”吕布霸目一眯,似乎察觉到贾诩话内其中某些关键,急急问道。
“张鲁能于汉中呼风唤雨,只手遮天,全因昔年其母迷惑刘璋先父,刘璋对张氏一族嫉恨无比,当其接领益州牧之位后,立即就将张鲁之母和其弟残杀!”
“因此,刘、张两族可谓是世仇,此番之所以联合,如诩所料,定是刘璋恐晋王夺下东川,不久将图西川,而张鲁亦不愿一生心血毁于一旦,故而才发书求救!”
“两人各怀仇恨,却因时势所逼而联合,两人自然互有忌惮、提备,而张鲁此时因遭晋王讨伐,已穷途末路,其麾下势力亦遭重创!”
“此番西川来救,张鲁必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有救兵来抵抗晋王之兵,忧的则是,西川派精兵猛将而来,若是击退晋王后,窥视东川,那又如何?!”
“文和言下之意,是教我离间张鲁、张任二人,让其互相怀疑,让我军有机可乘!”吕布霸目顿暴光华,急急问道。
贾诩露出笑容,颔首应道:“然也,张鲁提备西川兵马,待张任赶来,必然不敢放其大军入城,怕受其钳制!”
“依诩所料,张鲁大多会故作一番编词,让张任在城外下寨,诩先前观察过阆中四周地势。若张任在城外西处山头下寨,正好与阆中城成掎角之势,张任深通兵法,必会在那处扎营!”
“如此,晋王不妨先在西处山头。埋伏一军,在张任准备扎营之时,忽发伏击,张任兵败而退,必对张鲁生怨,令张鲁放其军入城。张鲁有求于人,只好暂且忍耐,到时,晋王再教一精明细作混入其军进入阆中城,然后再如此如此……”
贾诩皓目烁烁。计策连生,吕布听得喜色上涌,听罢捂掌大笑而道:“哈哈哈妙!妙!妙!文和之计,环环相扣,真乃神人也!”
“晋王谬赞,诩不过略施小计,难登大雅!”
“哎,文和不得妄自菲薄。若你这只是小计,那我等岂不都是俗人?哈哈哈!”
贾诩甚是谦虚,面目平淡。在一旁的成公英心中连起涟漪,对贾诩更为敬佩,随后吕布便依贾诩所教,各做安排。
次日午后,张任率西川大军从一路赶至阆中,早有斥候报之张鲁。张鲁闻得西川救兵赶来,正如贾诩所料。亦喜亦忧,急聚麾下文武商议。
“张任率近七万兵马来此。虽是救兵,但我与刘璋积恨已久,不可不防,若是张任提议入城,西川大军人强马壮,若是有个万一,我必遭灭顶之祸,因而我欲编一借口,让其在城外下寨,不知诸位可有高见教我?”
阎圃一听,沉吟一阵,便起身出席说道:“城外西处山头,地势险峻,易守难攻,甚是适合下寨,且若是张任在那处下寨,正好与阆中城成掎角之势,晋王不妨以此为借口!”
张鲁听言眼神一亮,速速颔首而道:“军师所言甚妙!”
于是张鲁派阎圃领一支兵马,带上好酒好肉前去城外迎接西川大军,张任见阎圃带着酒食而来,非但没有喜色,反而眉头一皱。
随后,张任下马,与阎圃作礼完毕,张任便是提出其军远途而来,兵士皆是疲惫,要入城歇息,阎圃微微一笑,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遂将早想好的借口说与张任。
阎圃此话一出,严颜、李严等诸将皆起怒色,正欲喝骂阎圃,张任却是忽然张口应诺,毕竟依阎圃所教,在西处扎下营寨,可成掎角之势,在布局上占有大利。
而且张让亦知张鲁那点小心思,此时大敌当前,其亦不欲与张鲁在暗地里勾心斗角。
阎圃听张任答应,顿时大喜,命人赠上酒食,以作犒劳,张任命军中兵士接收后,便引军往西处山头进发。
到了西处山头后,张任心思谨慎,一边准备建寨的同时,也一边命各部人马在山下打探,以防吕布的兵马袭来。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后,就在张任麾下兵马聚精会神地赶造营寨之时,忽然一声炮响,吕布亲率一军从山头高处猝然杀落。
西川兵马提备不及,顿时一片慌乱,吕布拍动赤兔马,手中方天画戟迅飞似雨,冲入西川大军的人潮内,如杀入无人之境。
严颜眼疾,忙上马赶来杀住,吕布厉声一喝,声如轰雷。
“我乃晋王吕布是也,谁敢阻我!!!”
人的名树的影,吕布的名号一出,严颜顿时一惊,吕布迅出攻势,严颜如临大敌,持刀迎击,只见吕布方天画戟一刺一挑一牵,严颜顿时只觉手中的鬼头大砍刀仿若失去了控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