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在郡衙之内,庞统与沮授、王双等人正商议战事,沮授甚是感叹,与庞统谏道:“马超一生反覆无常,最终反遭人背叛,得此下场,全乃自找,亦不得怨天尤人!”
“依某所料,诸葛亮定是暗中说服了乌戈国主兀突骨,得其相投,眼下西川已得南蛮之助,齐心协力,若要破之其势,无疑难于登天,事不宜迟,军师不可怠慢,当速引兵前往东川,以备蜀兵乘虚而入!”
庞统闻言,脸色沉着,却是不加点评,不久前,流星马来报,庞统等人已知巴西失守之事。
庞统料想诸葛亮必会引军速回,趁着西凉大乱,晋军难以回救之机,盛势反攻,而不久前关羽被吕布所斩,蜀兵已成哀兵之势。
所谓哀兵必胜,如今情势刻不容缓,可晋军恶战连连,又从西凉、西川两地来回奔波,兵士皆是疲惫不堪。
庞统纵有经天纬地之智,一时间亦难以想得计策,沮授见庞统陷入沉思,亦不打扰,自己亦静心思索。
不知过了多久,庞统脸色一凝,忽然开口言道:“为今之计,唯有先派人命张辽将军把守山口关,以挡蜀军之势,同时再调来一员大将,把守东川,以拖延时日,待我军养精蓄锐,再盛势进军,方为上策!”
沮授听得,沉吟一阵,亦觉是理,于是,庞统便派人前往山口关报之张辽,一面遣人调庞德前往东川把守,同时又整兵歇息,以备战事。
却说张辽引兵击退兀突骨一万大军,占了山口关,张辽听从成公英之计。并未乘势追击,而是把守关口,以等庞统援军前来。
数日后。斥候来报,诸葛亮引三万大军从巴西方向汹涌杀来。张辽听闻,急召成公英前来商议。
成公英神色一沉,凝神而道:“蜀军因关羽之死,成以哀兵之势,我军若与之正面拼杀,必然输多胜少,幸好彼军远途来袭,必定人疲马乏。不敢贸然强攻,依某之见,可严密把守关口,以抗彼军!”
张辽闻言,眉头一皱,甚是顾虑而道:“诸葛亮素来多谋,行兵布阵鬼神莫测,若以奇计而攻,如何是好?”
成公英一听诸葛亮之名,神色不觉紧了几分。沉吟一阵,遂凝重而道:“张将军所言甚是,可教军士一面把守关口。一面又各布暗哨、斥候于四处,以作提备!”
张辽颔首应同,遂各传将令,以作调拨,且说诸葛亮立寨完毕,此下已听闻兀突骨所败之事。
诸葛亮聚众将于帐,与众人谓道:“如今西凉大乱,北晋大军前往救援,首尾难顾。我军当盛势攻之!”
“眼下,我军只需破得此关口。便可长驱大进,杀往东川。再者,待北晋局势大乱,我军蓄势待发,转战雍州,大事可济也,还望诸位努力向前,击退晋贼,若能歼灭其国,助我王成以王图霸业,关公在天之灵亦是欣慰!”
诸葛亮此言一落,众将齐齐厉声回应,张飞慨然而出,环眼赤红,尽是浓烈仇恨,扯着雷公般的嗓子喝道:“张某愿为先锋,效以死力!”
诸葛亮见张飞如此刚烈,亦喜亦忧,喜的自然是张飞并未因关羽之死而颓废,忧的则是,唯恐张飞复仇心切,让彼军有机可乘。
诸葛亮脑念电转,忽然心起一计,故作虑色,摇头而道:“此下军中众将战意卓卓,皆可出战,却惟独三将军万万不可轻出!”
张飞一听,顿时瞪大环目,咬牙切齿地急呼道:“某欲效以死力,激愤三军,丞相何故不肯用我?”
张飞嗓音如同雷轰暴打,震得整座帐篷摇摇欲坠,诸葛亮手招鹅毛扇,不慌不忙,徐徐而道:“据斥候来报,彼军守备森严,又在关下四处密布暗哨,方圆十里内皆有斥候打探!”
“依此可见,彼军早有准备,欲与我军持久作战,三将军复仇心切,若许你为先锋,必然事事急躁,妄自强攻!”
“如此一来,彼军若使奸计,三将军虽有万夫莫敌之勇,但彼攻之不备,兼有张辽坐镇其军,势必危矣!”
张飞闻言,死死咬牙,压住怒恨,疾呼又道:“某自知彼军奸诈,定不会轻举妄动,事事听从丞相号令行事,若有所犯,愿受军令!”
“口说无凭,三将军脾性素来火暴,虽立军令,但兹事体大,亮实不敢轻信之!”
诸葛亮似乎早有言辞,张飞话音一落,便立即反驳,张飞急得整张脸都快扭曲,正不知如何是好时。
诸葛亮忽然话锋一转,凝声而道:“除非三将军愿受伯苗监管,如此方可为之!”
张飞一听,猛地瞪眼望向邓芝,邓芝沉默不言,面色冷酷,张飞因见邓芝年少,眼中升起几分轻视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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