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听得连连颔首,甚是唏嘘地叹声而道:“如此一来,天下黎民尚能有数年太平、安稳,只是一旦这数年一过,大晋、魏国开战,势必惊天动地,战火连天,生灵涂炭啊~!”
郭淮听出文丑语气中暗含的惆怅、不忍,也是微微一叹,凝声而道:“所谓天无二日,山无二王,民无二主,若想终结乱世,唯有天下一统,纵然晋王愿至此休战,与魏国共分天下,互不侵犯,那曹老贼亦不会就此罢手!”
郭淮所言甚为精辟,文丑一听,大有所悟,眼神亦是变得坚定起来,与郭淮笑道:“看来伯济虽是年幼,但这乱世之道,却比我看得更为透彻!”
“淮胡言乱语,还望文将军休怪!”郭淮却是谦虚,惶恐应道。
文丑摆了摆手,恶目赫赫生威,与郭淮言道:“既然不久后将有大战,所谓有备无患,武事不可轻费,我且看看伯济武艺有无退步!”
“文将军愿意指教,淮自然求之不得!”郭淮锐目一亮,也是和文丑一样,乃是一个十足的武痴。
而文丑对郭淮的天赋亦是赞口不绝,有意将其一生武学,倾囊教授,当下,文丑、郭淮便转入内堂,到后院切磋操练。
另一边,满宠回到吴县,贲书来见曹操,曹操见满宠归来,神色似有难言之隐,不禁眉头一皱,冷声问道:“怎么?莫非那文丑不知好歹,出言羞辱于卿家?”
满宠闻言,连忙作揖而拜,沉声答道:“非也,文丑已答应休战一事,更兼以礼相待。并无挑衅、相辱!”
“哦?竟是如此,朕不是教你便先在浏阳等候吕布回书,一面暗中探查那震天雷。待有结果,方才归来?”
曹操微微一怔。满宠素来处事妥当,滴水不漏,为人实在,严己律行,罕有会出差错,既然不是文丑出言羞辱,喝令其归,这满宠又为何归得如此之快?
满宠心头一揪。欲言又止,曹操细目一瞪,尽是不可置疑地威严,凝声喝道:“卿家有话直说,不必顾虑!”
满宠心中苦涩,暗叹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封文书,向曹操言道:“据那文丑所言,晋王吕布却是早有料定,陛下将与其国休战。早发文书,令文丑交付我国之使!”
“微臣当日与文丑商议休战之事,当日便是定议。事后,微臣曾欲前往探查,却发觉四处皆有人在暗中监视,那些人身手敏捷,更兼性子侧忍,极善于隐匿之术!”
“微臣归去驿站后,曾在初更、三更、五更时候,有意出往去察,途中皆被截回。微臣恐惊动文丑,便急切归来。有负陛下厚望,甘愿受罚!”
曹操闻言。气势遽然迸发,一双细目眯得绷紧,如蕴滔滔怒火,他只听进了满宠前面的话,后面的话几乎一字未听入耳内,语气尽是寒澈杀气,却是咧开一丝莫名的笑容,似笑非笑地言道:“把那文书递来与朕一观!”
曹操此言一出,殿内一众文武,只觉心头抖颤,满宠更是打了一个哆嗦,连忙将文书交予赶来的侍臣,侍臣蹑手蹑脚地递交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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